你的公共電視─面對國家

一流大學 = 一流教育? 
日 期: 2005-08-06
時 間:每週六晚間八點至九點 製作人:黃明明
主持人:謝金河



面對國家第108集 來賓李家同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各位觀眾晚安,我是謝金河,歡迎再度收看公共電視為您製播的面對國家,今天晚上要來跟大家談談教育的問題,教育部最近編列「五年五百億」的預算,準備要打造一流學府,這個議案出來之後,也引起各界熱烈的討論,最近有八位過去擔任大學校長的教育家,他們站出來反對教育部五年五百億,建造一流大學的計畫,這個案子也引發社會上大家高度的討論,今天我們要請到在過去對教育問題,有長期關注的李家同教授來到節目當中,我們來談談,台灣未來的一流大學,到底怎麼來打造,李教授好。
   
   李家同:主持人好,各位觀眾好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我們先來看看,什麼叫做一流大學,李教授怎麼樣給它定義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我們要知道,一流大學,應該在習慣上,是講它的研究做得非常好,也不見得這個就是,對社會貢獻最大的大學,因為在很多美國的大學裡面,非常小的學校,它們的研究並不是很傑出,可是它的教學非常好,我們把這兩個事情搞不清楚,可是現在就要講,如果我們用第一個觀點,它的研究做得非常好的話,我認為一個好的大學,應該只有兩個條件,第一個,就是有一流的教授、有非常好的教授,也不是說每一位都好得不得了,大師級的老師非常多,而且是長時間地多,我要強調的是,長時間地多,不能短期間找一個外國的教授回來,不能夠臨時找一個諾貝爾獎,在這裡住一年,這個不算,住兩年,也不算,這一定要非常多的人,不停地都是很高級的人,很長時間,通常我們應該說,一定還有第二個條件,就是它的學生是非常好的。這點很坦白講,我們大家現在是不太談的,我們台灣這一個國家,是非常小的一個國家,能不能有非常好的學生,我希望主持人,等一下問我這個問題,因為這是相當重要的一個問題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剛才李教授有提到兩個角度滿重要的,一個就是有多少大師級的優良老師,第二個,它有長期的歷史,比方說我們現在講到英國的劍橋或倫敦,它們都百年以上,哈佛啦、耶魯啦,這個是大家叫得出名字的,台灣現在就是說,我們現在有幾個迷思,第一個就是說,我們要大,大就是美嗎?這個是李教授一直在強調的,也就是說,今天我們包括前一陣子,大家醞釀清大和交大合併,最近還有很多學校,希望像銀行合併一樣,我們希望把很多大學湊成一堆,然後把它變成很大的大學,大,這個是不是代表一種迷思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這當然是,在全世界沒有把一個學校把它做大以後,它就是好大學,我想你也知道,劍橋還有牛津,美國的哈佛、耶魯,它就是一直不停地,有非常好的教授,就是這樣,它時間非常之長,我還要強調的是,它們的學生水準也非常高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現在問題在這裡…有長時間的好老師和好學生,然後優良傳統,校譽很久,這個看起來,台灣沒有一個可及啊。
   
   李家同:所以我們不要急,不能夠說是在五年之內打造第一流大學,這句話就是不通的,我可以這樣講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過度量化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過度量化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現在我們問題來了,五年五百億,基本上它是用教育部的錢,打造出來的,台灣現在這個教育問題,它跟市場經濟是不一樣的,比方說現在大學的經費,它是教育部統籌補助,所以那個學費…像最近有十幾所大學,要調高學費,開始就有人反對了,後來教育部要來干預了,大概後來十所學校,好像就不行了,這個就是說,我們連招生的學費,都是教育部統一的規格,老師的薪水好像也很統一啊,所以我們就回頭講,我們現在所有的教育資源,都在教育部手上,它統籌來分配這樣一個資源,老師的薪水也是固定的啊,教授、副教授,有不同的薪水等級,但是如果以台灣教授的薪水來講,我們可能十萬台幣,香港可能就四十萬,香港四十萬,這個時候呢,你會講,我們十萬台幣,它十萬港幣,那領港幣的,當然比台灣更有號召力嘛,所以我們這幾年看到,很多好老師,如果從國外回來,他到台灣可能教一年,然後就直接到香港去了,這種知名的教授,因為台灣的待遇不夠高,在外面,比台灣更有號召力的時候,也許將來可能他要到香港去教書,甚至到北京去教書了,這個情況,我們把所有的教育資源,掌握在教育部的手上,這樣的制度,我們到底對一流大學有幫助嗎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也並不是沒有幫助的,因為在全世界很多國家,像英國,現在都是公立學校,所以這個也並沒有什麼不對的,我想最大的問題在於,如果真的要想建立好的學校,我們也不管它是不是叫做什麼前一百大,或是說非常好的大學,一定要改善薪級制度,我們的好的大學,當然也許不能改善全部的大學,可是至少好的大學,教授的薪水制度一定要改,不然的話,是絕無任何希望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現在這個制度怎麼改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因為我們現在的老師,大概要分級,升到這個級,就領這個薪水,這個制度很難改變啊,這個制度其實並不難改變,政府如果給錢的話,這個制度就改善了,你的教授…普通的教授,如果還是照現在的制度,薪級是這個樣子,可是比方說到了正教授、助理教授和副教授,我們都不管,因為他反正也不夠好,好的話就升上來了,到教授這一級把它拉大,到級以後,把它拉大,很多級,一直到很多很多級,我想外國就是這個樣子,外國也有些教授,就是到了正教授,他還是很普通,薪水不高,可是他的這些非常厲害的教授,他的薪水就可以一直往上提上去,教育部如果建立這種樣子的制度,使得大學能夠有這種樣子的經費來源,我們也不可能在短期之內,馬上就找到好的教授,可是就逐漸逐漸地,會使得教授的水準越來越好,因為我們大概有能力能夠請到國際間相當好的教授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現在我們有一份資料,2003年大陸的一所大學,對所有全世界的大學做一個評比,台灣的台大在兩岸三地當中,它的排名是都比大陸的任何一所好,如果在亞洲來講,我們可能比不上東京大學,但是在兩岸三地來講,我們的排名,台大算很前面,以教授到目前為止,就你的研究,我們台灣目前的大學教育,在香港跟中國大陸之間,兩岸三地來比較的話,我們大概是處在什麼地位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我們絕對不差,我可以告訴你,我們絕對不差,那麼香港有一個問題,就是多多少少…說實話,他們的政治制度,使得它們不太能夠吸引到好的教授,尤其他們還是有點不穩…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最近我看有個趨勢,類似像朱經武教授、劉遵義教授,他在國際間都很有名氣,他們都去當校長了。
   
   李家同:對,這點是還不錯的,我只有這樣講,可是一般以研究的水準來講,我們幾個大學在有些領域上面,那是相當不錯的,到現在為止,我敢說,大陸沒有一個大學,能夠跟我們這邊的…這幾個最好的台清交這樣子比,其實是比不上,可是它們真的趕得很厲害,這一點是真的,最重要的是,它們趕得非常之快,如果我們沒有進步,也就是說我們的制度不改的話…
   
   謝金河:他們很可能趕上。
   
   李家同:香港當然是可以趕上,但是香港比我們吃虧吃得更加大的是,它們學生的來源,它們一定要收大陸的學生,本身是絕對不夠的,可是呢,還有一點,香港這整個的區域,人太少了,人口不夠多,這個東西…講不出來,我可以這樣講,等於說是世界上的偏遠地區,等於信義鄉,它的文化刺激還是不夠多的,其實是不夠多的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我們台灣,其實還是比它們要好一點,以教授水準等等,我們現在是比大陸平均好很多,比他們最好的,也還是超過了,可是他們趕得非常之快,李教授怎麼來看?因為在最近這幾年當中,除了台商西進熱潮之外,我們也看到在學生的部分,台灣有很多人到大陸去讀EMBA,也有人到大陸去拿學位,到大陸去求學,好像也變成一股很大的潮流,這個現象,我們到底怎麼來看它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這並不是最嚴重的一件事情,因為如果不去大陸,很多學生到美國去念書,所以我想這個不是一個問題,我想最大的問題就是在於我們有的時候,有一點忽略掉我們學生的水準問題,講到學生的水準問題,當然我們首先要講,就是比不過大陸,因為大陸的人多,他們的北大、他們的清大,選出來的人,和我們台大、清大、交大所選出來的,當然是完全程度上不一樣,因此我們有的時候看這些歐洲的小國,非常小的國家,他們有的時候,還是表現得非常好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像愛爾蘭。
   
   李家同:愛爾蘭其實在學術上,他並不是表現得那麼好,幾個特別的國家,像匈牙利、義大利,比方說我們說瑞典,這些國家,比較很奇怪的一些,這些國家有一個特色…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像法國。
   
   李家同:不過法國人很多,數學非常好,我們講科學的方面,都說數學非常好,我們國家的教育,最近有點急功好利,總覺得我們的學生,最好能夠出來以後,很快地替台積電做事,所以我們設立了這個班台積電班、那個班是聯電班,那些國家從來沒有這種事情,他們把這些學生…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基礎教育。
   
   李家同:基礎教育,印度就是這樣,我們最近有一個例子,我也常常希望大家知道的,我們在電腦科學上面有一個非常難的問題,說實話,真是可以說幾百年來沒有人能夠解掉的,最近解掉了,這位教授雖然是在電腦科學裡面教書,其實他的數學是非常非常好,他的學生的數學水準也非常高,所以我們現在要打造所謂一流大學,除了把機制建立起來,能夠找到好的老師以外,還要建立一個機制,就是能夠找到非常好的學生。好的學生,包含大學部以及研究所,研究所最好好到一個程度,能夠吸引外國的大批的學生,來念我們的研究所,這是好的學生,不過這裡有點蛋生雞雞生蛋,如果老師好的話,好的外國的大學生會來,老師不夠好的話,那它是不夠吸引力的,可是本國的學生,我認為如果教育部真的要打造一流大學,把這個學生的基礎,完全改過來,不要再急功好利了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現在基礎教育,我們現在實在都很輕忽,非常非常,在大學教育這個部分,我請教李教授,我們這幾年有很大的改變,第一個是大學錄取率越來越高,像李教授那個年代,大學錄取率可能不到百分之十,我們那個大概是百分之十幾,到我們那個年紀,現在是百分之九十幾了,換句話說,你不用考,好像也會上啊,所以我們把大學以前叫做窄門,現在是寬門,為什麼?只要你想讀,大概現在很多學校是…招生達不到錄取名額,這個情況來講,跟過去的供需是完全不一樣,大陸很多學校,學生非常拼命,可能一生為了要進北大那個窄門,他是一輩子努力。我們現在就是說,在這幾年,第一個,大學的量實在很大,現在一百五十所大學以上,當然學生非常的…大概要找哪個學校讀,都很容易了,所以在整個大學教育當中,過去大家都有一個觀念,進大學是很好讀的,進大學可以混四年嘛,台灣的教育在高中時代,我們拼死拼活,日子過得是非常辛苦,為什麼?大家很拼啊,為了擠過去的大專聯考,現在過了大專聯考之後,到了大學大家就放蕩四年,這個情況現在其實看起來,也沒有太大改善。我聽說很多大學裡面,禮拜一早上是沒有人上課的,然後早上時間,十點以前,因為學生爬不起來,十點以前的課也沒有人上,到禮拜五下午,那個課也沒有人修,這個就是說,我們學生在這個大學的門,放了這麼寬之後,因為大學的供應量太大了,所以學生在這裡面,也許他並不怎麼要珍惜,所以我們現在就從錄取率來講,這個到底是不是代表一個正常的現象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這個稍微…這個是相當不正常,我並不是說我們應該有非常窄的門,可是過寬的話,問題在哪裡?問題在於這些學生,其實他是沒有準備好,問題出在這個地方,如果我們國家很注意這個小學,國中的教育,也就是說,所有國中生有一定的水準,那也許這個問題就沒有那麼嚴重,對不對?雖然我們收了很多的大學生,並不是非常好的,可是他到達那個最低標準,現在我們國中生畢業的裡面,就有一大批,其實是非常不夠好的,也就是沒有品質管制,沒有quality control,後來他們就升到了高中或者是高職,然後呢,最後就升到大學,現在職業技術學院那一代,也叫科技大學,也是大學,所以問題恐怕不是在於大學太多,而是在於前面那一段的品質管制沒有做好,所以就一路讓他們升上來了,所以我想我們應該又要…現在把這個門打開了,這當然是過分不對了,即使把它變得稍微窄一點,這問題還是在,因為還是有一大批的學生,其實是浪費了他的青春,也浪費了教育的資源,也浪費了教育的資源,那麼多老師去教他,他根本什麼都不會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幾年還有一個很大的改變,我們過去的高專的教育,有很多專科學校,專科學校有各種專科,對技術它們比較重視,像什麼工專啦.…這種工專,其實在台灣經濟發展當中,工專的學生,他們經常扮演重要角色,現在所有的專科學校,大概都已經變成…從技術學院,開始慢慢又改造成大學,所以台灣現在沒有什麼專科學校,全部都變大學了,所以大學之後就變成說,我們現在對一般的大學,大家統統一起來,所以你開什麼系,那我就開什麼系,反而現在社會的需求,它能夠針對未來需要的這種產業。比方說我們看到,最近有一些餐飲學校,這種餐飲學校,我聽說很多學生還沒畢業的時候,他們已經都有工作了,但是我們一起擠大學的呢,出來大家都沒工作,這個同質性太高,然後門檻又低,這種現象有沒有改善的空間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這個不是在說有沒有改善的空間,這件事情嚴格說起來,是我們國家做的最大的錯誤,我可以這樣講,為什麼?不是說這個學生的出路問題,而是對國家而言,我們要問一個問題,就是專科所教的那些東西,難道不重要嗎?我想問題就在這裡,我們的工業發展,能夠沒有當年的這種專科學生嗎?現在把它改成技術學院,技術學院又把它改成大學,於是乎那類的科目,就不見掉了。比方說,我們說要維護一個油壓機,這個沒人懂了,要維護一個車床,沒人懂了,對不對?大家都是什麼呢?都變成工程師,假如說機械的話,就去念力學…
   
   謝金河:黑手都沒有人做了。
   
   李家同:對,黑手沒人做,我要講,我可以這樣講,這個是對不起我們國家,因為這個把我們害慘了,我們要知道,不是說每一個工程師都能夠發展工業的,要發展工業,要有各種不同的人、工程師,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,一大部分,是所謂英文叫做Technician,所謂的技術人員,好的技術人員是非常重要,我們當年就是靠這個好的技術人員,一直到現在我們還是…比方說台積電(TSMC),這個技術人員,還是比美國的要高級,所以不能夠把這個東西放棄掉的,這個放掉了以後,我認為首當其衝的,就是機械業了,在台灣比方說,我舉個例來說,有人會造油壓機,這個油壓機的一個好處其實是不多,可是唯一的一個好處,便宜,所以呢,它還賣得掉,現在忽然之間發現了,它的油壓機可能賣不掉了,為什麼呢?義大利那個是非常好的油壓機,價格降到跟它差不多了,為什麼呢?義大利的機械業是非常高級的,他的油壓機的工廠是他們自己設計的,所以整個的自動化,以及精確的這些儀器,全部都是他自己設計,結果弄到後來,幾乎沒有人要去看管那個工廠,所以它的價格一直往下降,那我們怎麼辦?我們這個東西就被替代,我們政府應該了解,我也希望政府了解,一個國家沒有機械,是不可能存在的,這個事情是非常嚴重的,我想大家還是不了解,就是好的技術人員,是對國家非常重要的,那這個工程師,他所做的事情是非常有限,比方說你叫他拉線,他就不會了,這些大樓完工了,要把網路線拉起來的這些事,工程師是不會拉的,他不曉得怎麼拉,要拉要從頭學起,也浪費掉他所學的東西,所以我想這個事情是非常嚴重,機械是更加不要談了,你學了半天力學,絕對不可能設計一個機械,一定要有黑手來幫你的忙,勞斯萊斯汽車全部都是技術人員打造,我們的波音707、747,百分之九十是技術人員,當年毛澤東造原子彈的時候,他們都是百分之九十的功勞,要歸於當年在上海的技術人員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我們李校長是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,電機跟計算機的博士,我想是在科技界,他是受到大家非常高度的尊敬,今天我們在上半個單元,我們談到在整個一流大學當中,台灣未來建構這個路,所要走的路上一些迷思,跟未來改善的空間,下個單元我們要繼續來討論台灣的整個教育制度,從過去的教改,一直到後續未來的發展。我們教育的路,走錯了很多路,未來到底有沒有機會能夠讓台灣在這種迷途當中,走回到正軌,我們下個單元繼續來討論。
   
   (第二段)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歡迎大家再度回到現場,在這個單元當中,我們來看看,台灣在教改路上,我們把技職教育,幾乎把它毀滅掉了,我們要回來看看,跟李教授來談一談,這幾年其實…我們看基礎教育當中,教育改革,我們現在對教改,很多人痛心疾首,教改的目標,當時喊得很大,但是給很多家長,是帶來更多的不方便,比方說,我們現在很多人覺得說,如果像過去,一次聯考定輸贏,那就算了,一輩子就一次非常公平的制度,聯考就解決了,現在很多的學測搞了很多次,然後呢,越搞就越糊塗了,在這個過程裡面,我還是覺得說,我們現在很多的政府機關、重要的政府大員,他在任何一個職場上,其實都經常頻頻更改遊戲規則,為什麼?我們像證券市場,你看外面的資本市場,它的教育制度,大概一百年都很少更動,我們一個官員上來,就給它上下午盤調整一下,大家搞得七葷八素,這個教育是這幾年最嚴重的,一個教育部長上來之後,他有一個想法,就給它加一筆,下面的教育部長又改一個,下面的又改一個,每個都改啊,改到現在為止,我們那個教育教改的藍圖好像拼裝車,那邊拼一下,那邊拼一下,很多家長是失望到極點了,這一點教授怎麼看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我完全同意,我們首先該不該有教育改革?教育部該不該管這麼多的事情?比方說舉個最簡單的例子,什麼叫建構式數學,就是不要再背九九乘法表,就這件事情來講,這也不過是一種想法,有人這樣教,那我也不管,可是教育部不能夠說,所有的老師都要照這個方法,這個是我堅決反對,教育部要做什麼呢?嚴格說起來,它只要訂出標準出來,一年級數學好到什麼程度,二年級、三年級、四年級、五年級、六年級,到了四年級,要會背九九乘法表,還是三年級,我也不曉得…到什麼時候,要會分數的加減乘除,諸如此類的事情,那麼在國中一年級,四則運算要會,二年級代數要會,三年級幾何要會,把這些東西訂出來,我覺得這些東西滿重要的,因為轉學生也有重要性,而且還有,用這個方法,可以看出來這個學生的程度有沒有很嚴重的城鄉差距。絕對不能做的是什麼?你要怎麼教,你不應該規定說,物理、化學、數學要統合起來,我認為這個是非常非常不對的,你沒有資格講這句話,因為這種也不過是一種想法,而且我是根本就反對,我認為小孩子,他不可能一下子讀化學,一下子讀物理,現在我也教小學,小孩子數學,我發現他們那個教科書,一下子代數,一下子幾何,一下子代數,一下子幾何,這個說是叫做螺旋式教學方法,我認為這些事情都是不對的,當然我說它不對,可是有的老師他要去教,我沒有關係,他要去教他就去教,教育部不該規定所有的人要這樣教,教育部可以規定的是,在一年級的時候,要求你好到什麼程度,二年級要好到什麼程度,三年級要好到什麼程度,現在這個它又不管,就在那邊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,所以家長會反對,那老師是最可憐的,因為他們要…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經常要變。
   
   李家同:對啊,他變成他要去教化學,他是原來讀物理的、數學的,他要去教化學,如果是大學也許可以啦,這個班忽然之間來了個老師,教教物理,然後忽然之間,有個老師來教教化學什麼的,這個還可以,可是你是一個中學,這個老師,分配時間上都是很困難的,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,所以變成怎麼辦呢?這個老師還是教自然,他不再教物理了,這個老師從頭到尾,什麼他都包下來了,他絕對包不好啊,所以我想這個教改是改得過分了,就是你剛才講的,我想整個國家,有的時候要稍微,遊戲規則改變太多,遊戲規則改變太多,全世界裡面,別的國家根本沒有教育部了,美國沒有教育部的,它是管不了這些事情的,可是美國的教育反過來,布希總統只做一件事情,他要不停地考這個學校的學生,看有多少學生夠他的標準,這個他倒是一直在做,我們這個也不做啊。我們剛才講到,台灣把技職教育毀滅了,現在很多的路其實我們發現,好像都不對啊,不對了,大家一直把那個已經臭掉的拼裝車,大家一直修,修到最後,那個車都不能開了,現在這個狀況到底怎麼辦,我也不曉得…因為我到底不是教育部長,可是我覺得整個國家的官員們,應該知道這些事情的嚴重性,尤其關於技職教育,技職教育如果變成這個樣子的話,那是不得了,新加坡的…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是不是李顯龍。
   
   李家同:李顯龍,他還把我們當做一個例子,當做一個壞的例子,case,study來講,他說我們國家絕對不能像…重蹈台灣覆轍,亞洲某一個國家,那大概就是指我們,所以我們這個是錯到了極點,我們應該反過來,你可以給這些技職體系的學校,給他學位,可是教的東西是技術方面的,那還有一件事情,我要講的這個,一個人的能力,其實是不一樣的,有一些人是可以,往純學術的這條路上走,有一些人,其實他就是做不到,也就是說,其實他的數學的能力,其實就沒有那麼厲害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像郭台銘先生,是中國海專畢業的。
   
   李家同:這個也沒有關係,不能要求所有人受同樣的教育,這個是不對,現在有一個最奇怪的事,雖然他們把制度改了,學生的程度一點都沒有改,所以他們其實到了大學,他就完全跟不上,那沒有意義啊,他完全跟不上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現在還有一個狀況,有人提出國內大學的資源分配,普遍都有,「重研究 輕教學」的現象,而這種趨勢,對未來到底會造成什麼影響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這個當然是非常不對,為什麼?我還是要講,這個大學的教育,不是說我們只產生一批會做純研究的,我們現在就是用論文來評鑑,這個是非常不對,因為為什麼?我們還是絕大多數的學生最後出去的時候,他是不做研究的,不是做那個純研究的,他是到工業界去做事,或是服務業界去做事,所以還是要把他的基本能力,把他搞好,我可以這樣講,我們的教育沒有管一個問題,到底這些基本的能力,有沒有學會,那我舉個簡單的例子,你剛才講我是柏克萊…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兩年前他用論文的篇數,來評鑑大學,所以他把政大,評比銘傳大學還低,這造成大家…我看政大很多學生,大家很憤慨。
   
   李家同:這個我也沒有說,這個學校出了很多論文,就表示不好,我想這個也不是我的意思,我的意思是說,還是要注意所謂教學的好壞,那很多人其實不了解,你剛才講,像柏克萊,柏克萊是不是個研究型大學,它的確是個研究型大學,可是它教的基礎方面,是教得非常非常好,就以我的電機系來講,我認為他們學生的基礎是遠遠超過了我們的基礎,我這樣講,我們國家現在的教育,仍然是可以說要叫做紙上談兵,因為絕大多數的學生,不管是管理界的…當然文學院,那是另外一件事,管理界的,或者說我們工學院方面,紙上談兵遠遠超過了,所謂有真正動手做的能力,紙上要他導公式,他非常厲害,但是在整個實際應用面…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現在還有一個問題,也有人擔心,現在我們把教育資源,如果說邁向一流大學,這個一流大學當中,這一次有提出申請有二十九所,那一流大學大家比較關注,像台大、清大、交大,這次還有中央大學,還有包括政大,還有成功大學,好像有七所,這七所,現在大家比較擔心的是說,未來如果照這個路上去走,會不會把大部分的教育資源,就被前面幾所學校囊括了,那後面怎麼辦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這個當然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,問題不在於說是被它囊括了,問題是被它浪費掉了,因為為什麼?因為教育永遠不能夠用,一個什麼大補、冬令進補這種方式來提升它的水準,如果選擇了這幾個非常好的學校,然後有一個長時間的,對它在經費上的補助,而且還是要不停地來看它到底辦得好不好,那個我不反對,可是我反對的是,這個一下子給那麼多的錢,這些錢是非常之多,這個是絕對浪費掉的,如果沒有目標亂花,不可能有目標。我剛才講,教育永遠不可能有目標的,因為你訂不出來的,這個所謂叫前一百大,這是什麼東西嘛,這個世界上…那你去找一家亂七八糟的媒體,叫它評估一下,一下子我們這幾個學校,都全部變成一百大,也可以啊,因為這個評估是沒有人知道它怎麼評估出來的,對不對?所以我認為這件事情是沒有意義,政府施政總要有一個目標,比方說造一個橋,我知道第一年要造到什麼程度,第二年要造到什麼程度,第三年…它有個進度表,這個五年五百億怎麼看,怎麼樣來評估它好或壞,換句話說,你給了它錢,五年你不能夠停,我不相信你能夠停得下來,毫無辦法,它也不可能有飛躍的進步,如果有飛躍的進步,絕對是作假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大家現在還有一個比較關切的,台灣現在這麼多大學一設下去,大概還繼續設大學,但是我們沒有退出機制,也就是說,那個大學成立之後,你叫它關掉我們很多企業,在這個自由市場裡面競爭,如果沒有核心競爭力,最後因為長期虧損,它不支,最後就只有退出,就倒了,倒了之後,這個生態把沒有競爭力的,把它淘汰出局之後,它又重新再造,生生不息,它就是一個產業的原始動力,就在這裡,大學教育,現在我們鼓勵大家去設大學,但是設了大學之後,再爛的大學,它也不會淘汰啊,政府還是要補助啊,這個就變成說,我們在這個過程當中,沒有退出機制,現在已經開始有很多學校,招不到學生了,這種現象,我們到底有沒有比較好的一個過濾手段,比方說它招不到學生,或者是它的長期評鑑,都達不到理想,那我們就勒令說,你到這裡停止招生了,這個有沒有辦法做到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我想這個我倒不太擔心,我認為它自然會停的,它沒有辦法撐下去的,問題是說,這是對國家一個很大的不幸,因為一個大學關掉,是一件不幸的事情,可是我想面臨最大的問題,不是大學,恐怕是高中、高職是第一波,因為這個首當其衝的,其實是他們因為現在已經太多了,比方說花蓮,我們有八千八百個員額,名額,給高中,高職的學生去念,高一啦,只有五千五百個學生畢業,那你說還有人從別的縣跑去花蓮,我看也不會啊,不會有三千三百個人,對不對?那嘉義有一萬五千個名額,九千多個人畢業,所以第一步恐怕是這個,還不是大學,不過我想這個事情,我倒不擔心,這個東西它就是一定要關門,這個沒有辦法的事情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現在另外一個大家比較關切的,我們現在台灣的大學,好像都同一個模子長大,我們在外國,看到劍橋有一個…在數理方面有很好的傳統,牛津在社會科學上有很高的造詣,每一個學校,長期這樣出來之後,有它的一個特質出來,台灣的大學當中,我們可不可能說台大經過長期的發展,它某一方面的特質,或是成大、或是政大,甚至清大、交大,在各個領域,能夠有一個非常特殊的東西,像我們現在也鼓勵頂尖的研究中心,我們到底怎麼樣來把大學,稍微做一點區隔化的這種建構,有沒有可能做得到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其實嚴格說起來,我們還是有這個特色的,台大可以說是唯一的一個大學,在每一個領域上都很完整,而且也都滿傑出的,它的醫學院也很好,它的理學院也好、工學院也好,電機等等,都是很好,它是唯一的一所,像清華大學和交通大學,說起來都差不多,只有理工很好,那麼文科就差很遠,那也沒有辦法,即使合併它還是一樣,所以這根本是沒有意義的一件事情,所以我想這一點倒還是可以…像政大就不是理工方面的,我想還是有一點區隔,我想你的問題,恐怕不是在有沒有區隔,而是說都不夠好,都不夠好啦,你說我們清華和交大,它的理工方面,在台灣算是很好的,可是它有沒有到世界級呢,那還是差得很遠很遠,
   
   謝金河:這幾年,我們一直在推動教授治校,現在大學校長都是用選的,那當然符合民主機制,但是在教授競爭過程當中,它也難免會衍生很多的波折,對建構一流大學,這樣一個制度有好處嗎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首先我要講,其實並沒有說是教授選校長,不過社會上一般的人都以為是這樣,比方說像清大,連續兩任都是從外國回來,都還是有一個遴選委員會,問題在於遴選委員會選出來的候選人,往往要經過另外一個機制,就是教授投票,或者是校務會議投票,那我認為,這個其實是不太恰當的,應該遴選委員會決定了,就應該決定了,不應該教授參與,我們學校,暨南大學,教授從來不管這個校長遴選,我們那個校長選出來,我一點都不知道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因為現在像這次師大的校長,或台大的校長,在過程當中有點爭議,這一個就是說,一次要送兩個名單,給教育部來遴選,也許它圈的是第二名,不是第一名啊,大家會覺得…如果去圈第二名,到後面那個第一名,他會有很大的反彈,那另外一個就是說,在雙方…你看這次台大校長,在競賽過程當中,在競爭的過程裡面,他們前面兩位,其實都有一些大家意氣之爭,這個就是說,對未來學校的校務推動,會有一些比較不良的影響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我想最嚴重的問題是在於候選人本人的問題,也就是候選人本人,如果決定不出來競選,那問題就沒有了,可是我們現在這個國家,就像你剛才講的,它有一個機制,這個機制就是說,即使遴選委員會選了我,我還是要經過,比方說校務會議投票,有的時候要經過全校投票,他有的時候就出來競選,那我認為這一個教授為了要做校長,做這一類的事情,這個對於很多的教授的觀感,都會受很大影響,但是在美國,這個教授是完全不管這件事情的,就是由一個委員會決定,決定了,就是決定了。基本上,像大學在美國來講,都是找到在學術界,或是社會聲望最卓著的教育家,去當校長,台灣這個精神,我們以前看到像類似蔡元培,當然現在這樣的機制,在大學裡面,有沒有可能形成一個…有可能變成了一個夢想而已?因為如果是要經過,比方說大家投票等等,蔡元培說,我根本就不會跟這些教授們,我不理他們,我講什麼,我講完,你聽不聽,我也不管,那可能人家不會投他票,反過來,有人專門去經營,反而他會被選上。所以我認為這件事情是…這個不僅僅是一個機制的問題,我想整個大學的庸俗化,這個恐怕是,我們首先應該要討論的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這個大學的庸俗化,在於大學校長,有的時候好像要扮演,這樣一個角色才行,比方說大學博覽會,有些校長使盡了各種的花招,好像要來吸引學生啦,或者是到教育部去奔走啦,這一類的事情,都使得大學有一點庸俗化,未來有一個,我覺得要嚴格堅持的,教育部長,應該跟政治的淵源要少,我覺得台灣現在意識型態,已經衝突到很嚴重的地步,如果說教育部長的人選,有很多的政治色彩,將來這種…泛藍或泛綠的改變,其實就影響教育政策很大,所以我是覺得,我們將來怎麼要求說,教育部長應該政治要中立?
   
   李家同:嚴格說起來,教育啊,應該是跟國防是不一樣的,也跟外交不一樣,外交有政府的一個政策,所以換一個黨的話,可能有稍微不一樣的外交政策,教育是百年大計,你要常常改是不夠意思的,我就是這麼一句話,不夠意思,對家長來講這非常不夠意思,所以不能夠…就是你剛才講,他不能夠跟這個內閣改…
   
   謝金河:他就改。
   
   李家同:對,這不能,他一定要…他的任務就是,讓老師們能夠安心地教學,這是他的任務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今天我們非常感謝李教授,我在最後結尾的時候,我們用一下李教授《一切從基本做起》這本書,他有一些觀點,我念給大家聽,一切從基本做起,這本來應該是天經地義的事,可是並沒有人喜歡聽,理由很簡單,只因為這種作法是相當不耀眼的,我們未來的發展,在教育上,我們李教授講在科技上,我們總想要跟上先進國家的腳步,但是忘記了我們的基礎科技不夠好,所以才沒有很輝煌的科技成就,在英文教育上,我們的考試總是非常艱難,但是卻不重視基本文法,所以大學生沒有能力寫出一篇英文論文,他有很多的重要觀點,今天我們感謝李教授在百忙之中來到公共電視,我們今天對台灣,如何建構一流大學,我們未來的路還很漫長,希望大家共同來打拼,今天謝謝大家的收看,下週見。
  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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