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公共電視─面對國家

專訪 副總統呂秀蓮
日 期: 2003-09-27
時 間:每週六晚間八點至九點 製作人:黃明明
主持人:謝金河



面對國家第16集 來賓呂秀蓮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各位觀眾大家晚安,我是謝金河,歡迎收看公共電視,為您製播的「面對國家」,今天我們要請到一位超級的特別來賓,在面對2004年的總統跟副總統大選,現在民進黨內,到底是陳什麼配呢,在最近一段時間喧騰一時,有很多的候選人,在媒體上不斷的曝光,在經過四年的執政之後,我們今天很高興要請到副總統來暢談,她在過去三年半,她在一個執政過程當中,她到底為台灣做了哪些事,在訪問副總統之前,要先向副總統問好,副總統好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主持人你好,各位全國的電視機前的朋友,大家晚安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我想在讓副總統講話之前,我特別再把背景跟大家介紹一下我們副總統,人生有幾個重要的轉折點,大家都知道,1979年12月10號的美麗島事件之後,當時她被判了12年的有期徒刑,褫奪公權10年,關了5年4個月之後,她獲得假釋出獄,總共在獄中待了1933天,她出獄之後,在1992年她擔任立法委員,到1997年的3月,她以32萬的高票,當選桃園縣長,在同年的11月,她又以37萬,幾乎是非常懸殊的票數,當選桃園縣長連任,1999年12月10號,是陳總統找了我們副總統來搭檔參選2000年的總統大選,在2000年的總統大選當中,她順利能夠當選,中華民國副總統,我想在這樣的一個人生經歷當中,我們副總統曾經也經過一場牢獄之災,但是後來她帶領中華民國在外交上有各種挑戰,這三年半以來,我們經常看到副總統是風塵僕僕在台灣各個角落,來看台灣的現狀,也在國際間帶領台灣,希望能夠讓台灣走出去,我們看到她的足跡,也在世界各地,讓台灣的能見度在世界上,讓別的國家跟台灣產生很高度的互動,今天一開始要先請教副總統的就是,這三年半當中,副總統做了很多事,請副總統來稍微回顧一下,這三年半的任期到目前為止,副總統在推動很多政策當中,您覺得最值得驕傲的,這個是不是可以跟我們全國觀眾朋友講一下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好,謝謝給我這個機會,其實以我們憲法規定,副總統好像可以不做事的,可是我覺得因為國家處境非常的艱困,內政、外交,還有特別當時的災難頻傳,所以很難說不關心國家大事,所以整個來講,在陳總統的同意授權之下,尤其很多的外交事務,一定要總統的高度支持,才能夠做,我先講國內的事情,首先總統請我擔任總統府的人權諮詢小組召集人,以及科技諮詢委員會主任委員,在這兩個,一邊是科技,一邊是人權之下,剛好也就吻合推動了,我們國家發展的人文、科技並重的,一個新的方向,當然沒有像行政院可以直接執行,可是延聘我們全國可以說非常專業,而且非常受尊敬的人權專家,以及產官學員各界的科技菁英,我們制高點很高,完全在國家發展的立場,確立了人權立國,目前具體完成的就是為國家人權委員會的組織條例完成立法,現在等待立法院能夠通過,完全符合聯合國的標準,同時也將聯合國,先後公佈的三個人權公約,叫做International Bill of Rights,國際人權的公約,完全把它內化成我們國內的法律,所以這個我們叫做人權基本法草案,也已經送請行政院院會來討論,行政院院會通過以後,也會送交立法院,所以我想這兩件大事完成,同時呢,針對隨時隨地發生的,可能涉及嚴重人權的事件,我們不定時的,我們人權諮詢小組,就會針對狀況,以及執行面、政策面,隨時給總統提諮詢意見,希望能夠確實落實人權立國,在國際上已經備受重視。
   
   第二個就是在科技方面,我主持之下,我非常超然的延聘各界的科技菁英,不同的角度,對於政府已經訂的科技政策,我們也不斷來提供檢討、建議,對於怎麼樣來應用高科技,協助傳統產業發展,這個也是努力的方向,還有未來科技人才的培訓,同時每年都辦了四場非常重型的,創新科技的研討會,這個週末我們要針對,環保跟能源政策,提出創新的一個研討。
   
   那麼這兩個以外,其實聞聲救苦,剛就任是一年半,這個九二一的災情,還有很多很多的土石流問題,我統計了一下,為了救災,在中部地區,我曾經親自到地方去巡視71次,為救災,行政院上次公佈錯誤,他說我去29次,大概一時誤察,70幾次,更重要的就是帶動觀光產業,也把觀光當成非常重要的一個未來的發展,所以觀光產業已經變成,幾乎是全國各縣市觀光產業,我把它組成聯盟,用最新的行銷方式,我是他們的盟主,我非常高興的一個榮譽職。
   
   除了這個政策以外,其實很重要的就是在外交,即使做為國家副元首不容易出去,我還是打破一些陳舊,大概世界有六大洲都去過了,其中突破五個非邦交國,我想最重要的是,從來中華民國歷屆十屆的總統、副總統,沒有人應邀到國際的重要會議,發表主題的演說,兩年前在布達佩斯國際自由聯盟的時候,我有榮幸,而且獲得非常大的迴響,促成歐洲聯盟後來通過,幾個對我們非常有利的決議,最近的這一次同時也到中美洲,在巴拉圭、在美國、在巴拿馬,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,所以我想在外交方面,總歸來講其實更重要的是,我選舉的時候,以及一路以來,在推動的幾個我們立國的新的方向,我覺得已經起了顯著的一個作用,第一個就是海洋立國,我們舊政府是幾乎是把台灣當作邊陲海島地帶,因為他用的是中原、大陸文化來看台灣,一直到我們上任以後,才強調海洋立國,所以我不但是親自走訪,所有我們的離島,宣示我們的主權所在,我們不是Island state(島國),我們是Ocean state(海洋國家),而且最近積極,而且很圓滿的完成,第一屆的民主太平洋大會,拿太平洋做為我們未來發展的一個新的生命磁場,這是海洋立國。
   
   第二個就是我極力推動,而且在落實柔性的國力,以別於過去的剛性思維,這個人權、民主、和平、愛心、慈善事業,以及科技發展融合在一起,國內外引起很大的迴響,這個也是後來做為我們今後要推動,二十一世紀太平洋新文明,一個很重要的核心價值,在這次的民主太平洋大會,也普受肯定跟支持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我想副總統在最近花了很多心血,是在民主太平洋大會上面,副總統在推動,所謂NGO(非政府組織)的組織,我們現在民主太平洋聯盟的一個發展,大家都瞭解,副總統非常希望,台灣能夠有朝一日,把台灣變成亞洲的瑞士,就整個太平洋的發展,我想最近在圓山飯店有一個一連串的研討會,是不是我們利用今天這樣一個機會,讓副總統把整個NGO的架構,它的精神跟發展,更充分的來跟全國觀眾朋友來講一下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好的,1991年大概大家都記憶猶新,1991年,因為我在報紙上讀到南北韓雙方申請,都獲准加入聯合國,我就想韓國可以,為什麼我們不可以,為什麼我們沒有人去做這個事情,在此之前,我知道當時的立法委員,執政黨的黃主文立委,也在立法院提案,有這樣的決議通過,但是後來好像沒有進展,我就覺得,我當時是反對黨,義不容辭,我其實當時連立法委員都還不是,因為我的政治權利還被剝奪,可是我就提出我們應該用行動來表達台灣加入聯合國的運動,今年是第十一年,我們看著顯著的發展,就是全世界都重視台灣沒有加入聯合國的問題,當時推動的時候,沒有人知道台灣在那裡,但是經過十一年,我們能見度顯著提昇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這個要特別請教副總統就是說,我們已經第十一次,好像十一次都失敗了,這個國父革命也是十一次,我們已經十一次,好像每一年都不斷地用很大的力氣,希望能夠進聯合國,但是我們的努力好像都不容易,未來在策略上我們有哪裡要修改的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是,我想都有關連,我因為做為一個首先推動的人,我自己甚至於每年一定都帶團去,弄得非常轟轟烈烈,甚至於在聯合國旁邊就近設了辦公室,叫台灣國際聯盟,有目共睹,一直到我回來選,當選桃園縣長,我就沒有辦法兼顧為止,我們十一年不能說失敗,因為你看看以今年來講,前後花了3個鐘頭又50分鐘,這是從來沒有104個國家,爭相發言要討論台灣的問題,那就是我們的能見度,台灣的必要性都存在,只是說親共跟反共的差別而已,所以我基本上是認為,我們並沒有失敗,但是我們…南北韓要花15年,才能夠獲准,中華人民共和國,中共要搶奪中華民國在那裡的席次,花了23年,所以我們這樣就覺得也不必心急,可是我也同意,希望這次以後我們塵埃落定,針對過去11年的策略,可以再重新思考,這也就是我講的,現在全世界192個國家,通通進入聯合國,唯一沒有加入的就是台灣,所以我們其實可以用,一個逆向思考,台灣可以「Say No to 聯合國」,我最近是想要開始倡導這樣,因為我們投注在這裡的話,如果在策略上不能夠推陳出新,也有啦,外交部也都在努力,可是似乎花的成本效益蠻高,我們可以另闢其徑。
   
   這就是我講說在變成聯合國之前,我們自己來組織一個小聯合國,這是我的…不是說企圖心,經過長期的思考,我剛好準備了一個圖,這是整個全球的地圖,上面我們看到那麼多的國旗,這就是在今年9月18日,最近幾天剛剛開完會,那麼我鎖定的是太平洋,以太平洋做一個生命、一個磁場,來吸引這些國家,那這些什麼國家,這些是民主國家,我一直在思考,為什麼歐洲可以有聯盟,非洲也成立聯盟了,北美洲、中美洲、南美洲,都已經區域整合,那亞洲也不是沒有,可是都是東南亞國協,老是把台灣排除掉,我就發現是因為有個強大、霸道的中國,總是在欺壓台灣,另外一個就是說,現在全世界只有五個共產國家,古巴是在美洲以外,其餘四個國家都在亞洲,中國、北韓、越南、寮國,所以這樣的狀況之下,你沒有辦法統合起來,歐洲會統合是common value,共同的價值、完全民主等等,所以我就想要out of Asia,我們必須要出埃及記了,真的是出埃及。
   
   就是我們從亞洲可以,譬如說我們發現第一個,延續我的海洋立國觀念,我們是Ocean state,是海洋國家,所以我們東望太平洋,結果就有一個很新的發現,我們過去講兩岸關係,都是用台灣海峽來看,看來看去一個強大的中國,不斷的威脅我們,不斷的孤立跟羞辱我們,讓我們喘不過氣來,我覺得東望太平洋過去,這裡中美洲,美國的後院中美洲14個,加上加勒比海,有14個我們的邦交國,而且有的像瓜地馬拉等,邦交歷史超過60年以上,再加上南美洲,遙遠的南美整個都是沙漠,對我們來講,可是很巧,就是那個心臟地帶巴拉圭,還是跟我們維持46年的邦交國家,它的左鄰右舍都在笑它,說你怎麼不承認這麼大的中國,你偏要選擇小的台灣,我就覺得這是個癡情的邦交國,很可愛,所以我兩萬五千里長征,參加最近他們的總統就職典禮,那我也感覺,所以回來我也思考,與其我們花那麼多的經費,跟停留在…就兩岸關係,我們何不跨過太平洋,有新兩岸關係,我們的朋友都在這裡,還不只這樣,台灣的偉大在哪裡?我們在亞洲阻擋了,中國共產主義向亞太地區蔓延,我們在南美洲,因為這14個國家選擇了跟台灣作朋友,拒絕了中國共產黨,間接的讓美國的後院抵擋了共產主義,所以我最近對美國的國會議員也好、政治人物談,我說誰協防誰還不知道,美國老是覺得說它要來協防台灣,我說可能我們台灣協防。
   
   全世界的自由主義,這樣的思維之下,這次很不錯,24個民主國家,我民主的低度定義就是,起碼國家元首是人民選出來的,在這個定義之下,對不起,中華人民共和國,人口再多、土地再大,你們也沒有資格加入,所以我們這個24國,經過三天的會議,得到非常好的共識,我的一個理論架構就是說,我們要以海洋立國,過去的人文發展都是陸地,資源被強奪,而且相當的被掠奪…非常不合乎公平正義,以及整個人類發展的需求,所以我們應該共同來照顧太平洋,大家看太平洋的面積是全球整個地球的1/3以上,環太平洋這幾個國家的人口,也超過差不多40%,佔全球人口,擁有的經濟實力,超過一半以上,所以這是一個廣大的生命磁場,我這個發現跟這個構想,在大衛營裡面贏得高度的讚許,諾貝爾獎得主孟岱爾,他一直看、一直思考,他說怎麼沒有人想到這裡,還問我說,妳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構想,他非常的…可以說感動,我想我們那樣的一個會議,以台灣來主導,而且果然讓我辦成了,24國 包括4國的副總統,那不是副總統親身來,而且是他們的總統請他來,因為他們的總統在不久前,我們陳總統已經邀請來過,所以我們現在得到友邦國家的全力支持,非於邦交國家,加拿大、美國、紐西蘭、澳洲,也通通都來參與,那我們已經分做,區域性分做三個區域要發展,一個是西太平洋區域,有九個國家,東太平洋區域、亞太地區,南太平洋也很多國家來參加,所以這三個區域,我們在一年之內就會先區域型組織起來,然後下一屆我一樣爭取到整個的籌備處、秘書處設在台灣,而且第二屆還是由我們來主辦,這樣繼續發展下去,我們還形成6個working group(工作小組),人權、民主發展、產業發展,還有包括婦女,包括Human security(人身安全),這幾個中間,我們都已經有working group(工作小組)這個網絡,NGO將來是一個常設的組織,我們希望變成一個像歐洲聯盟,另外的一個太平洋聯盟,所以這個當然是,我看我準備10年,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能夠推動的話,台灣最核心價值,會變成本體的價值,這是太平洋的小聯合國的趨勢,這個是我思考了非常久,陳水扁總統高度地認同,而且他用「功德無量」,四個字來形容。
   
   目前我們也獲得相當多企業界的支持,以及參加國會以後,人人都非常感動,看到我為了台灣,這就是要讓台灣變成一個亞洲瑞士,因為我們看到瑞士,想到第一個湖光山色非常的美,大家會覺得一生當中一定至少要去過瑞士一次,那這點我們在觀光客倍增計劃,在游院長主持之下已經有啟動了,我又是當過全國觀光產業的盟主,所以不斷帶動這個,我們現在要拉抬到國際化一點。第二個就是瑞士是金融中心,我們主持人在財經方面,是非常好的一個專家,我們也知道香港隨著它自由化沒落,它回歸中國以後,它的自由人權一直向下去,所以已經漸漸失去了它做為金融中心的魅力,我覺得我們要做好準備來接收、取代,但香港不幸國家安全條例通過之後,等於是香港淪落到戒嚴統治時代,我們是高度民主,所以我們要準備,做這個準備,在總統府的經濟顧問小組會議裡面,也已經做好這樣的準備,我們的金融服務業,提昇到這個全球化的水準等等。
   
   第三個,我們學瑞士的地方,就是它儘管到去年,是最後一個加入聯合國的國家,可是在此之前我們幾乎都知道,重要的國際會議都選擇在瑞士整個日內瓦湖旁邊,都是各種各種國際組織,其實也就變成一個人文價值的一個集散地,我就思考了很久,我覺得台灣可以扮演這樣的角色,我們的人文科技,都可以做這樣,所以我就想,民主太平洋聯盟無論如何要爭取總部要設在台灣,我有這樣的企圖心是為國人,假如這個成形的話,我們也帶動所有的觀光產業設施,眼光要遠一點,要符合全球化、國際會議的場所,我們現在國人參加國際性的各種NGO、扶輪社、同濟會、醫師公會,或者律師公會,這種專業性和非專業性的NGO,這個力量很大,把他們都請到台灣來,我們無形中就會變成NGO的中心,這個是在努力的發展方向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我想剛才副總統講的架構博大精深,這回在演講當中,副總統大概也把NGO的思考架構,她分了三個層次,第一個是海洋為人類生存跟發展的新高地,第二個是太平洋是人類文明的新磁場,第三個是台灣應扮演太平洋民主國家結盟的媒介,未來的發展裡面,她是以民主、和平跟繁榮,來做一個追求的目標,我想這個是今年在外交推動上,我們看到一個煥然一新的景象,副總統在最近也率團到,經過美國到中南美洲的一個出訪,我想我們在下個單元,我們繼續來探索這次的,副總統的外交之旅,我們在下個單元見。
   
   (第二段)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歡迎回到現場,我想剛才副總統把她的NGO的架構,非常完整的向全國觀眾說明,在這個單元當中,我們要進一步來探討,副總統在最近帶團經過美國到中南美洲,有一趟非常豐富之旅,在這個行程當中,我們在台灣看到台灣的報章媒體,她這次除了跟其他中南美洲,國家元首會晤之外,她在會議的現場,她跟古巴的總統卡斯楚先生有一番對談,在過程當中談了什麼,這個其實大家都很感興趣,另外一個,她在中南美洲當中,在這次巴拿馬,她非常有效的讓巴拿馬過去的兩手策略,這次看起來有一個很大的改變,到美國的參訪,在波音公司拒絕副總統參訪之後,她這一怒,我想把中國對台灣打壓的一個動作,讓全世界看得更清楚,在這一趟對副總統來講,是一趟非常豐富之旅,我想整個旅程當中,副總統應該還有很多,可以跟我們觀眾朋友來介紹的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是的,原先外界就低估了我這趟,所有媒體也都沒有興趣跟班,我想重點也是代表陳總統跟人民,來展現對我們南美洲,唯一的一個邦交國,我把它說是我們外交沙漠裡面的一個綠洲,巴拉圭新任總統杜華德先生,副總統賈司迪優尼的就職典禮,結果發現雖然那麼遙遠,但是人家全世界有,95國的祝賀團去,其中有10個祝賀團是由總統親自領軍,有4個是副總統領軍的,結果我代表我們國家受到最高的禮遇,雖然我只是副總統,舉個例子就是,總統、副總統剛剛搬進官邸,副總統甚至於…官邸都還沒有著落,他借別人的,在就職前一天,95個祝賀團,只單獨宴請台灣的代表團,只宴請我,而且把他們新任的閣員通通介紹給我一起,而且晚宴盛情到,半夜12點半才結束,用非常好的藝術方式,這展現他們非常重視我們,可見我們給他們的支持等等,也讓他們非常的感動。
   
   比較意外的收穫就是,在宴請各國的元首,當天晚上有7個國家的總統,2個國家的副總統,在就職的前一天晚上到達,由卸任的總統宴請,那麼他們都是講西班牙文,都是男士,唯一的一個女士是我跟…兩位女士,一個是秘魯的總統夫人,所以卡斯楚先生,當然是被他們包圍在中間,也不會重視到我,而且根本是認為我大概是某某人的太太吧、眷屬,這樣子,我的傳譯非常的好,就是外交部的歐江安小姐,她本身在阿根廷長大,她很清楚她就跟我講說,這個卡斯楚先生非常討厭美國,所以妳不要用英文講話,妳就用中文講,引起他的注意,我來幫妳翻譯這樣子,所以很快的我就插進去了,在那種外交場合,你不是特別的是這樣的話,你必須要伺機行動,所以他們一群男生在那談話,都用西班牙文講的時候,我一定要切入他,所以我就很快的切入他。
   
   我就說卡斯楚先生,你這生的傳奇我非常的注意,但是我也不敢講說非常敬佩,因為我很小心用語,所以翻譯就趕快翻一下,我的翻譯就介紹說:「這是台灣來的副總統」,他回過來看說,喔,原來我不是總統夫人,我是副總統,他說真的嗎,妳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女性民選的副總統嗎?他第一個跟我談的是這個,那我說是的,我就是,他說:「那你們台灣已經這麼進步了嗎?」,所以我就趕快推銷台灣等等,所以第一步引起他的注意,可惜這個時候,我們台灣的代表團大家習慣看到這個知名人物,那時候媒體也很多,我就搶在旁邊,我正在跟他談到興趣的時候,我們代表團來談,就說我們要照相,卡斯楚總統他也很禮貌,他給我的印象還蠻斯文的,他說沒有問題沒有問題,這一照的話,我們的對談就算了,因為別人就搶去了,我覺得很懊惱,我才正在引起他的興趣,所以後來還進到裡面,那是別人的,所以其他人不能進去,只有總統跟副總統被請去,這個時候,我又趕快再去跟他搶,我就問他說,你去過中國沒有?他說他還沒去過,我說我很想到古巴去,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,我就切入這樣,然後我說,我也非常希望您能夠到台灣來,我說你的一生的傳奇,我說台灣的人民,都非常的瞭解等等,他就說,台灣現在長什麼樣?就在聊,他又說,聽說很多台灣人到大陸投資,你們現在兩岸關係如何?從這裡談,我就簡單講了一下。
   
   我特別強調就是說,做為台灣人,我們對中國非常的友善,可是中國對我們一點都不友善,說什麼加強武力威脅,450顆飛彈這樣,他馬上就慎重其事說,我絕對反對戰爭,我認為台灣問題,應該用和平的方式解決,前後講了兩三次,所以我就說,好 請你適當的時間,到台灣來訪問,這樣的話,我說 You can say something,,do something for peace,我特別那時候用英文講,其實他聽得懂,那我在加上翻譯,他就笑了,所以我覺得非常有趣,我後來解釋說,這是不期之遇,可是我想後來人家講說如果不是我,大概也沒辦法插進去這種談話,又是女性,我那天就是穿這件衣服,還好這中間對談的時候,他知道說我坐了6年牢,他說怎麼可能,怎麼可能,然後他就主動把我引薦給,南美洲其他國家的總統,ABC(南美三國簡稱),阿根廷、智利、巴西,我就變成很受重視,然後那幾天我的媒體效果,僅次於卡斯楚,95國的祝賀團參加,結果我的媒體效果僅次於卡斯楚,所以我想這是一個…不能說成就,但是可以分享給國人。
   
   另外在巴拿馬的部份,我們巴拿馬的女總統莫絲柯索,又漂亮,又是非常不簡單的一個人物,她是結束巴拿馬30年軍人統治,由一位女性來結束,這個很不簡單,我個人非常喜歡她,她來台灣,我們總統跟她也建立非常好的邦誼跟私誼關係,可是她很聰明,所以她用了兩手策略,也就是她每次跟我們很好的時候,她就會派她的姊姊到大陸去,要嘛就派第一副總統,就是兩邊這樣,那她的解釋是,巴拿馬運河是一個國際的運河,中國的船要經過我們這裡,我們在政治上絕對重視中華民國,可是我們在經貿關係上,也必須要跟北京維持,我們可以體諒,可是老是這樣做,我自己就覺得不是很舒服,所以我這次到巴拿馬的時候,她也是高度的禮遇,幾乎是接見、安全、禮遇、通關等等的,都是合乎…幾乎跟總統的禮遇一樣,我也很感謝,可是她在接見我的時候,她也是講了很多很好聽的話,我就謝謝她以後,我就單刀直入問她,我說不過我要出門前,我的國人高度關切是說,閣下下個禮拜會到台灣來訪問,參加元首會議,但是好像您回來以後,妳的副總統,第一副總統,馬上要到北京訪問,我說不只是我的國人高度關切,我回去以後還得做交代,我想閣下到台北的時候,妳也會面對我們國人的關切,妳何不跟我解釋清楚,她一看我單刀直入的,愣住了,像觸電一樣愣住了,不過後來還好,她馬上也…她也是非常,我覺得非常了不起的一個政治家,她馬上跟我解釋說,我有不得已的苦衷。
   
   第一個,我這個副總統,他跟我不同黨,他要去的時候,我也表達不滿,我也告訴他這個不宜,限制他去的時候只能用私人訪問,然後她就是講,後來她透露出,那也不是他第一次去,我心裡想不是第一次去,那更嚴重了,她說去過兩次,這次第三次去,我說不管怎麼樣,我說我們國人是高度的關切,我給她這樣一個訊息,然後還不夠,出來,離開巴拿馬之前,我召開國際記者會,我把她講的話引述出去,然後我還表達我們國人高度的關切,等到回到台灣以後,國內的記者會也好,國際媒體,我再重申這樣的,所以這幾波的壓力給她,弄到我在巴拉圭的時候,她就叫她的第一副總統,我們一起都參加巴拉圭的就職典禮,主動來見我,一再一再解釋說絕對是私人訪問,因為工商業界一直要我去,那等等,結果很快的,莫絲柯索總統來,我們總統給她盛情禮遇等等,回去以後她主動宣佈,副總統訪問北京無限期延長,所以我覺得這個也是,不費吹灰之力打了一場戰爭,我一樣捍衛我們國格。
   
   再來就是波音了,波音這個是全世界矚目,波音這個其實對我…原來我是認為小事一樁,當然後來這樣子,也是蠻好的一個結局,波音其實當然都會經過精心安排,我們國內少數媒體,不知道是不懂外交,還是比我…自認為比我懂,每次在外交上中共打壓,他不講中共,老是講說我穿草鞋辦外交粗糙,不可能的,國家元首副元首出門絕對精心安排,所以波音本來是非常用心在安排我的行程,狀況出在哪裡?我8月9號在洛杉磯的一場演講,原來美國是說200個人左右,結果我們給它擴充到400人,他也沒有講話,比較神奇的就是說,在主桌上已經400人,那很大的場面裡面,我演講的主桌,一邊是坐著AIT的理事長,一邊是坐著一位國會議員,結果我發現中美兩國的國旗就插在主桌上,我背後的講台,兩國大國旗都出現,這張照片,第二天還登出來。
   
   以過去的經驗,總統或我演講,早期是根本不能對外演講的,後來可以演講了,不可能讓媒體接近,也不可能有國旗出現,那次這個國旗出現,第二天媒體都登出來了,8月10號見報了,引起北京的震驚,所以11號,我已經上飛機要到巴拿馬的時候,波音公司接到這樣,那我在巴拿馬知道說,中共施壓,波音很抱歉說,希望由層級比較低的人接待我,我說不要了,我說我沒興趣去,但是我說一定要給你付代價,因為他在聯合國、在WHO,這樣打壓我們,已經夠可惡了,怎麼私人公司都這樣打壓,如果這個屈辱了,以後我們真的無路可走,所以我就請示總統,我說這個茲事體大,我不去,不用再爭取要去,但是我一定要讓波音付出代價,要教訓他一下,那總統同意,所以等我飛到了…飛回來這個西雅圖的時候,我又接到一個訊息,那是做為美國人,都不會容許的一件事,我們有很多同鄉在波音公司擔任工程師,他們知道說,本來很高興要歡迎我,居然不能歡迎我,他就跟他們的上級反映,結果上面波音公司下達命令,閉嘴,這件事情你們當作不知道,不可以再表示意見,我覺得這就違反美國的立國精神,我覺得波音公司,如果受到這樣的壓力,那太可恥,所以那個晚上400人的演講,我就說「shame on Boeing」(波音可恥),我也不覺得怎麼樣,那時候AIT也在啊,還有他們的州長出國,駱家輝出國,派他的副州長,好多人都在場,他們都覺得我講得很好,所以罵人還罵得,大家都覺得罵對,罵得很好,也很過癮,那有沒有美國干預,沒有干預,有人說為什麼我不罵美國的政府?因為就是美國也認為波音作錯了,不可以這樣做。
   
   第二天我在拜訪的時候,十幾個跨國公司,包括微軟公司,通通盛情歡迎我,還展開兩個小時的商務座談會,然後我去採訪西雅圖的,港務局的時候,我們的國旗就在藍天白雲之下升出來,我住的旅館門口也是兩個國旗都插在這裡,24小時完全是國家元首級的安全守衛,我就用這個分享給國人,這裡展現出什麼,展現出說當我們站在道理的一邊,是非在我們這裡的時候,我們應該要挺身而出,不能像以前叩頭外交,絕不屈服,講該講的話,做該做的事情,人家會支持我們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這點到目前為止,就是說我們都知道,副總統在拓展國家的主權外交上面,我們遭到中國非常大的壓力,這壓力當時到底大到什麼程度,這次從波音這個例子,大家看得很清楚。那現在對兩岸關係來講,我們現在,其實剛才副總統講,我們對他很友善,但是他飛彈對準台灣,就是說台商到目前為止,我們拿錢拿到大陸去投資,2000億美金,但是兩岸之間一直都…大家感覺是搞不定,這種狀態就是說,將來我們還是要繼續,要推動這種實質的外交,但是我們要走出去的過程當中,我們怎麼樣去對抗中國大陸的壓力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對,我想過去他為什麼,一直這樣食髓知味得寸進尺,那次我在波音公司看到的例子,假如說我都不吭聲,也有人建議說我們就當作沒有這回事,我說這個不得了,這個食髓知味、得寸進尺,過去為什麼敢這樣軟土深掘,他吃定台灣人,他覺得我們軟弱,我們的政府官員,也常常因為說中共打壓,所以所有的外交官員,我都跟他講,中共打壓不是藉口,尤其他越打壓,外交部越重要,所以你們外交官捍衛國家的尊嚴是責無旁貸,千萬不要打回來報告說中共打壓,所以就不努力,我說剛好相反,所以我們要倒過來,那波音公司這個例子,有人說我怎麼做為副總統,怎麼這麼不顧外交禮儀,我想想看國家的尊嚴重要,還是外交禮儀重要,何況我覺得講得非常漂亮,Shame on Boeing(波音可恥),就三句話,所以衝冠一怒不是為紅顏,衝冠一怒為國顏。
   
   我想我如果能夠做到這樣,那麼我希望勉勵全國同胞,特別是身處中國大陸,不管是台灣的遊客,我們國人同胞去那裡參訪、旅遊、甚至於投資,如果你心中有台灣,你隨時都想到國家的尊嚴最重要的話,我做得到,你們一樣做得到,這樣的話我就覺得,因為後來也有人到北京去,聽說北京的當局嚇了一跳說,怎麼我敢講這樣的話,在美國的國土,以中華民國副總統的身份,在美國的國土,公開譴責美國的重要的,全世界最大的公司的錯誤,結果北京當局是…聽說對我非常的敬佩,我可以分享給大家,所以就是「德不孤 必有鄰」,你道理所在,絕對是千夫所指,一點都不要畏怯,所以這是我想為我們國人同胞,我們完全棄絕叩頭外交,是尊嚴外交的開始,在巴拿馬我做到了,在巴拉圭做到,因為這樣是影響了,南方所有國家,國家元首、副元首,對我真的很高的期待,也就是因為這樣子,所以這次,這個拉丁美洲的副元首論壇,在我根本也沒有申請,他們正式通過決議,邀請我個人擔任他們永久的觀察員,他們每兩個月聚會一次,希望我們每六個月參加他們的會議一次,所以這種榮譽的話,我也願意分享給國人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好,我們副總統剛剛講到,「德不孤 必有鄰」,我想在推動外交的發展上,台灣遭到非常大的壓力,這個壓力當中,我們也力圖要突破,現在大家正在進行,所謂的台灣正名也好,公投也好,我想在下個單元當中,我們要繼續再進一步,來請教副總統。
   
   (第三段)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歡迎回到現場,我想剛才副總統把她的中南美洲之行,非常詳細向我們做了說明,我們在這個單元當中,繼續要請教副總統的是,在最近李前總統推動的正名運動當中,大家好像都期待副總統會蒞臨現場,但是這個遊行,副總統後來沒有參加,但有很多的揣測、講法,在這個地方是不是副總統,要把那天沒有參加是什麼原因,跟大家講一下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是,我跟你講,為什麼我很想參加,實際上李前總統很多主張我都很敬佩,但是不見得每一樣都完全同意,這是我們自由的時代,但是對於正名運動,或者是特別台灣的地位,我有特殊的歷史感情,因為這本書,這本書我最近用影印的,原版已經破破爛爛了,25年前提著腦袋瓜寫出來的,好像謝主持人說你也有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這是禁書嘛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對對對,那個時候是花了很多時間,去搜集台灣的歷史,然後探討台灣的過去現在跟未來,所以很多很多那天的主張,其實我書上,25年前就提到,我主張這個的時候,被判12年徒刑,我們李總統那天講得非常精彩,那麼多的人陪著他這樣子,而且大家…我很開心的就是說,大家是歡天喜地,不用非常緊張,有15萬人陪著他這樣子,給他喝采,講出台灣人心中的話,我們也看到第二天也有反台獨的各種言論,甚至五星旗都出來,所以不管是第一天或第二天,大家平和落幕,也不會說半夜三更被跟蹤,有人失蹤,這是我喜歡看到的,我提著腦袋瓜,就是我講了幾句話、出了書,就被判了12年徒刑,那個時代已經過去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我昨天晚上在家看副總統的「重審美麗島」,這本書當然是會有很多讓人感動的,但是這裡面兩句話,我特別要強調一下是,副總統在講,結清歷史債務,開創未來前途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是的。
   
   另外一個就是說,我們已經度過漫漫長夜,黎明已經就在眼前,事實上我想,這個在民進黨執政到現在為止,大家其實感覺上好像過去的…最起碼這種戒嚴體制沒有了,包括後面的公投,最起碼台灣的民眾,可以每一個人來發聲音,這個我想等一下,我們可以再繼續談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對,所以我是抱著那樣的心情,25年前的主張,必須坐過漫漫的長夜,坐了牢出來,然後看到李前總統,是做了12年中華民國的總統,卸任以後,把我因為同樣的主張,做過被判12年牢的主張,拿出來再談,分享給國人,所以我當初就想說,25年前我播的種子,現在看到開花了,我不是要去摘花,我的心情是我很想去聞這個花香,所以我跟主辦單位講說,我願意去,當然主辦單位都很希望我去,那後來我請示總統,因為畢竟副元首一定要尊重總統,總統是說,經過考慮覺得不宜參加,所以我當然要尊重總統。
   
   第一個,憲法上來講,假如說總統明示不宜參加,我再參加會引起憲政危機,就我做人的原則也是一樣,行政倫理非常重要,所以很掙扎,我甚至說我去,可是我不講話,我就揮揮手致意可不可以,後來想,我想我還是避免掉,我想心意到了就好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現在當然也關切就是說,如果將來台灣要正名,我們要修改國名,我們將來勢必要透過公投來,大家來投票,這個我們馬上會面對中國的強大壓力,就是說,中國大陸對這個台獨主張裡面,這一項他好像是最嚴厲的,我們這一點到底有沒有一個突破的缺口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我們的民主化運動,那麼多人坐牢,甚至犧牲掉,一路走過來,政黨也輪替了,我覺得解嚴也解掉,可是我這次看到像上次臨時會裡面,我們看到對「公民投票」這四個字也從心靈解嚴,過去被扭曲作好像毒蛇猛獸,現在至少大家知道,公民投票是民主的程序的一環,這一點成就總算有,來得太晚,可是我覺得用公民投票,是像一個武器或者一把刀子,刀子是兩刃的,你可以切菜、烹調,但是也可以用來殺人,所以現在反而公投的實施上面,我個人是覺得可能審慎一點比較好,像美國的朋友一直提醒我,是善意的,他說我們美國現在公投太多,很多事情,公共事務都癱瘓掉了,所以這裡面就會變成說,同樣的,正名運動也是一樣,就是理論上是應該的,可是現在在實踐上,我覺得應該有步驟,有先後緩急,所以一下子挑戰到國民,我們當然在民主開放社會,我們是歡迎,而且絕對支持任何人有任何主張的自由。
   
   只是說我們尤其像現在擔任國家副元首,我們要的是一個政治的效果,還有政治的責任,甚至是歷史責任,所以我比較覺得是說,好像在正名運動的話,我們也可以有步驟,我們先就什麼,先就私人的企業做道德勸說,假如他掛的是中國、中華的,人家搞不清楚,尤其我們現在很多的產品,是要銷到大陸的時候,這個可能…那還有尤其我們的國營事業,是應該要帶頭的,中鋼現在的鋼鐵,大量到中國大陸去,我上次去演講的時候,我就講到說,你們現在應該開始思考,這個名字要改掉,否則以為是中國大陸的生產,所以由私人企業到國營企業,這個產業界,我覺得我們媒體也是這樣,我們現在有蠻多家媒體掛的是什麼…這樣子喔,那還有民間組織也是,掛了一大堆中國什麼什麼,那到國際場合的時候,你就被認為是北京的,是不是從這方面來改,不只這樣子,有人就說,如果中國國民黨是這麼愛台灣的話,上次是說要用生命來愛台灣,我笑著說不用用生命啦,你只要是說改名就愛台灣了,假如說他們也可以想到改個名,或諸如此類。
   
   另外就是國外方面其實也可以做,譬如說我們駐外單位,千奇百怪,名稱千奇百怪,我上次擬列過,就有七八十種好像是,有人說是一百多,這個東西把它統一一下,不只是單位名稱可以先正名,另外就是我們駐外單位的,個別的職稱,也可以把它正名,譬如說我們駐美代表,就不叫大使,都叫他代表,非邦交國家我們叫代表其實太委屈了,那AIT的理事主席,也都稱程建人都稱Ambassador(大使),程代表,所以我那時候也跟他講說,你自己就說你是代表嘛,我們本來是…像洛杉磯是總領事,舊金山就是總領事,我們就自自然然把他稱做總領事,這也是一種正名運動,所以我倒覺得說,經過這樣子,然後又覺得這個效果更好,更合乎現實,更方便的時候,慢慢等到大選過後,不管是誰當選,我覺得再取諸民意,那時候對公民投票,也有一個很健康的了解,立法院也立法了,循序漸進,我覺得這樣是不會有衝擊,可是我也不會接受說,因為中共反對,所以我們就什麼事不能做,我覺得問題不在這裡,問題是國名確定以前,我們…我講的產業界也好,各方面,這些都來正名一下,這些就可以讓我們,用一兩年時間來處理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像這個中鋼可以賣給中國大陸,現在大陸的鋼鐵廠一大堆,但是呢,因為中國鋼鐵被我們取了,現在叫做首都鋼鐵,叫寶鋼,這個是很有趣的現象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我們把它壟斷這個名字嗎?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另外現在這個公投立法的事,這個朝野兩黨現在是看法迥異,對公投立法來講,因為副總統本身是學法出身,這點我想應該可以講,可以為觀眾講得更清楚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是,我想我們講公民投票,其實有四個層次,我做了一點簡單研究,在這邊說明,一個是國際公法的層次,那個法源是聯合國的憲章,是聯合國各種的人權的公約,裡面講得很清楚,「All the people have rights to self-determination」,這是一種全面性的,如果涉及到國家主權,國家領土,外力的干擾,而要彰顯國家主權還有領土主權的時候,這個不是有沒有國內法,立即就可以舉行公民投票,這是第二層次的是憲法的部份,是憲法的部份,第三個層次是國內的法律,第四個層次是行政政策,已經在執行,或者剛剛宣佈的政策。
   
   我覺得這四個層次,如果我們分得很清楚,所以我們在立法院制訂的公民投票法,或是創制複決法的時候,可能這樣來釐清設計,是比較穩健而且妥當的方式,目前好像很少人認真、理性,專業的在設計這個公民投票,這是我比較擔心的,因為如果草率出來的一個公民投票法,就像一把刀子出來,你不知道怎麼執行面,上次坪林的這個投票已經給我們看出問題來,但是我可以找到一個憲法的依據,憲法有談到,123條就是縣治之事項,可以由縣立法來行使這個創制複決權,沒有落實到鄉,所以嚴格講起來,鄉鎮絕對不可以以縣為單位,那至於創制複決,在憲法增修條文制訂以前,我們的中華民國憲法第27條有個規定,因為那時候是在通行全中國大陸,他說如果全國過半數以上的縣市,能夠實行創制複決權的時候,才由國大,國民大會來制訂,關於創制複決的法律,因為這條就卡住了,我們有選舉罷免法,就一直沒有創制複決法,不過這個第27條第2項規定,但後來修憲的時候也給它修掉了,所以我們也不能講說立法怠惰,因為這個是修憲以後的事情,但是我們現在全國的力量,應該集中在我們來呼籲,我們來拜託,我們來促成我們的立法院,既然這已經是很高度的共識,何不趕快針對公民投票或創制複決,整個遊戲規則,做一個仔細的制度面的設計,我覺得這個才是全民之福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有很多人在討論說民進黨執政,像在野黨最喜歡批評一句話,就是民進黨只懂得選舉,不懂得治國,這點我想副總統,可以利用今天這個時間,來充分向大家說明,就是說未來台灣到底需要什麼樣的一個國家領導人,假如說副總統再有機會再做四年副總統,那麼最希望的,有哪些事一定會推動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這個問題我本來說不談的,不過我跳開,我要以副總統的身份,而不是副總統候選人的身份來講,我認為台灣就是面臨了非常嚴厲的挑戰,是一個另外一種歷史關口,中國強大的此時,我們台灣要「去中國化」,還是更加的中國化,這是一個嚴厲的挑戰,50萬、70萬的人,選擇中國作他的移民天堂,那我們要有一個新的移民政策讓他們去,可是另外一批人,已經有30萬人過來了,如果他們依親再過來,據內政部的推計,2010年左右,可能會有150萬是大陸的人過來,影響我們的投票權,對我們的過去,對我們的未來,可能他的關懷點跟我們完全不一樣,這些人會在我們中間,他們當中很多是我們下一代的媽媽,這是一件非常嚴厲的挑戰,另外,全球化,這麼大的全球化的衝擊之下,我們是要變成,中國的一個邊陲小島,還是我們自己變成一個嶄新、最可愛的世界寶島,我覺得未來的領導人,2004年的候選人,應該要展現給國人的是這樣。
   
   但是有的人讓人家看到,不斷讓人看到他的過去,而沒有看到未來,所以我是超越…我不是候選人,我是以已經擔任三年半的副總統的身份,很誠懇的殷切呼籲,大家不必停留在猜測、揣測,我們現在政策,大家應該要要求,讓選民開始認真思考,讓媒體有責任,來帶領這樣的一個慎重的議題,檢驗哪些候選人是具備這樣的條件,能夠讓台灣順利度過危機,同時坦坦蕩蕩開創出21世紀一個康莊大道,這才是我們需要的國家領導人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好,我想在前陣子蘆洲發生大火,但是我們在媒體當中,印象最深刻的,副總統幾乎在很快的時間,趕到現場去了,我想您對很多社會的關懷,大家其實都可以很清楚看得出來,在這個整個事件過程當中,我們也想到說,台灣的很多媒體的報導,就是說它這次其實,跟整個電視的製作,包括將來大家要探討台灣到底未來的媒體走向,和我們現在社會的福利制度,這些相關的種種問題,我想副總統這次應該有很深的感受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對,我們現在的媒體可以說是春秋戰國時代,配合著蓬勃發展的資訊科技,應該是會更加的求真跟求實,但是我們也看到一些被扭曲的現象,就是那些偏好特別多,八卦新聞特別多,另外因為就是一下子媒體多那麼多,也許我們的媒體人才在培訓方面趕不及,所以反而看到有專業、有素養的,好像少了很多,所以就會發現SNG最容易去的,就是不用思考的、不用去深度探討的,只要那個鏡頭不斷呈現,因此我們看了太多太多的災情,但是並沒有深度檢討它的原因,以及如何的後續處理,這是我覺得,我們報導災難是很好的,因為是需要,可是似乎缺少深度、缺少廣度,特別是國家的大事,其實陳總統跟我三年半,其實是每日每夜,都想為國家多做一點事情,可是我們會發現好事、大事,媒體興致並不高,專門在雞蛋裡面要挑骨頭,所以譬如說我剛剛報告的這些事件,媒體幾乎不屑一顧,請了24國這麼重要的人士來,媒體拼命在炒副手,拼命用民調來淹沒這些事情,我覺得其實蠻心寒的,我很高興今天上這個節目,其實國家大事,絕對有很多事情需要國人更多關懷,而且天下大事更要關懷,我們在短短的時間,其實人類已經面臨好多好多生態上的浩劫,也經歷了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戰爭,它的後續反應,恐怖主義可能也漸漸會威脅到我們這邊的安全,我們自己國家的認同的危機不趕快處理好,我覺得太多的事件需要我們冷靜的思考,也希望大家本著台灣心跟台灣情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剛剛副總統也講到,現在媒體對民進黨的副手人選,炒作很激烈就是說,妳到哪裡去,大家都會逼著妳問,這個現象其實我們可以感覺說,當然到底陳總統他的副手是誰,這個是最後陳總統決定,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,好像大家這個焦點,一直都在這裡面猜來猜去,大家感覺無所適從,以副總統現在身在其中…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我受害最深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妳的感受當然會非常強烈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我受害最深了,坦白講就是說,這是很敏感,而且擺明了只有總統有決定權,可是我所到之處,都要問我這個問題,所以我這六個月來,其實總統指示我去哪裡,外交做一點,其他地方我都…反正減少下鄉,我不敢去,因為太為難,桃園我幾乎不敢下去了,因為越是跟我關係密切的人,越要問我這個問題,所以我自己不但沒有去造勢,有的媒體,有人說什麼我拼命在造勢,什麼請託,我剛好都相反,我迴避都避之唯恐不及了,所以沒有人比我處境更維艱了,所以前天我就發表一個聲明說,我不再談這些事情了,我只是在5月29號以前盡忠職守,全心全力做好這個輔佐的副總統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但是剛剛副總統講到,妳去中南美洲訪問的時候,妳向卡斯楚介紹妳是中國有史以來,第一位女性副元首,這個女性副元首,是真正在整個台灣民主政治推展過程當中,是非常重要的一項記錄,身為女性副元首來講,妳覺得女性擔任副元首,有哪些比較可以…除了這個以外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有劣勢也有優勢啦,第一個就是說,妳要挑戰一個從來沒有的,這是一個非常顛覆型的工作,所以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,很早以前,陳總統引用拉脫維亞的女總理講的一句話,說是性格問題,不是性別問題,那是出自一位女性總理講的話,跟男性講的意義完全不一樣,她的意思是強調當女性從政的時候,她是應該要超越性別的,以個人的風格來處理事,可是當陳總統講的時候,我們媒體就硬要我說,是講我,我當然不會對號入座,的確是性格問題,絕對不是性別問題,因為我在這個從政理念,我從來不會賣弄女性的一些嫵媚,我不會,我就是絕對要中性來處理事情,而且要比男性更加的認真,坦白講,我每天都半夜三更才睡覺,因為要讀很多的資料,要思考很多的問題,但是也有優勢啦,就是說,就像那天這麼大的場合,假如我也是男士,他們理都不會理我,妳也不會講西班牙文,人家也不認識妳,因為女性讓他們知道,我是這樣突破傳統的時候,反而贏得高度的重視,所以女性參政,其實有很多優勢,我們目前國內的一些傑出的女性,我希望能夠好自為之,但是我覺得也不要,淪入綜藝節目化,因為我現在已經看到在這幾年有很多政治人物,擁有一點行政資源,他也不斷的在辦活動、在做秀,只為了討好媒體,政治淪為綜藝節目化,這個是一個危機,我們要認真來行事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好的,我們用一個小時的時間,跟副總統暢談從她這次在民主太平洋聯盟的,一個新的架構,一直到她這次率團去參訪中南美洲,回到美國之後,經過波音的這次發怒呢,都在台灣政界造成一個很大的震撼,我想在這個訪談中間,我們也看到副總統對台灣社會整體的關懷,我們認為說,副總統在過去的三年半當中,她為台灣社會付出了很大的心力,未來呢,我們也期待將來她還有機會能為台灣社會,再付出更大的努力,我們預祝副總統在未來的任期當中,她能夠心想事成、政躬康泰,今天謝謝副總統到公共電視來接受我們的訪問,謝謝副總統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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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3-06-07 (1) 拼完SARS 拼經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