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公共電視─面對國家

專訪副總統呂秀蓮
日 期: 2004-07-24
時 間:每週六晚間八點至九點 製作人:黃明明
主持人:謝金河



面對國家第57集 來賓呂秀蓮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各位觀眾大家晚安,我是謝金河,歡迎再度收看公共電視為您製播的面對國家,從九二一大地震,到今年七月二號的敏督利颱風,每一次的災情,都對台灣造成重大傷害,從七月二號到現在,我們可以看到在中部地區受到風災、水災、土石流的重創,讓包括台中縣跟南投縣又發生另外一次自九二一大地震以來,另外一次重大的傷害,在重大傷害造成之後,我們也看到,副總統在第一時間,她趕赴災區去探視民眾,從七月二號到現在,除了我們看到水災所帶來的水土保持,大家共同討論之外,在政治上也有很多口水。我們今天非常高興邀請副總統到我們節目中來,把她在災區所看到的面向,跟她在思考台灣的水土保持,國土保安的計畫,她都有全盤的看法,包括這次我們所謂的中南美洲的移民,今天在一個小時的時間當中,副總統會非常充分地來跟大家做一個說明,我們今天非常高興在一個小時之內,要跟副總統來探討,台灣在整個水災之後,我們要共同面對的問題,副總統好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主持人好,還有觀眾朋友大家好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第一個問題要請教副總統是,您在七月二號之後,整個南投那邊,妳直接趕赴災區,那妳也看到整個水災所造成的災害,我們後來看到報紙也在登,像現在來講,梨山地區的居民,他們責怪說,應該是福壽山種植高冷蔬菜、過度開發所造成的禍害,谷關也責怪梨山去種水果,造成現在土石下來以後,德基水庫幾乎坍塌,這個影響都非常大。這個像一個骨牌一樣,整個環境保護,在大家過度開墾之後所造成的後遺症,其實副總統應該是感受很深刻,是不是可以從這次,妳到災區所看到的,妳內心的感受,跟這次妳覺得應該從哪個角度來看台灣,整個我們水土保持上面,副總統到底有哪些新的想法,利用這個時間,跟我們全國觀眾說明一下好不好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好,很高興藉「面對國家」這樣的一個很重要的節目,來跟國人同胞交換我個人對我們這塊美麗的寶島,長期以來的觀察跟疼愛。九二一以後,其實我就前前後後到重建區走了七十幾趟,七十幾趟,以副總統的身分,特別是有災難發生都聞聲救苦,反而是七二這次的惡水,敏督利颱風以後,我也是立即也有趕去。但是很痛心的是,有媒體不曉得是無心還是故意,就問我一個問題說:「總統說他不要下鄉,妳怎麼可以下鄉?」類似這樣的講話,然後又在我上車以後,故意找一個災民說:「中央的官員來你歡不歡迎?是要現金?還是人來?」那簡直是導引式的,災民就有…不過只有一個歐巴桑,她就笑笑地講說:「官員,我要錢不要人」這樣的話就有一個誤導,如果說災情發生,不要我們所謂中央的官員下去的話,那如何要中央來救災?災情不了解,第二個就是說,如果災民受災以後,第一個想到就是要錢的話,我想這完全是扭曲了,也就是因為媒體這樣的誤導,害得我想再下去深入看,都不敢。但是我過去四年,就是上一任的時候,已經有七十多次到災區的經驗,特別是最嚴重的幾個地方,仁愛、信義、和平,我幾乎都經常都第一時間,坐直升機就飛到那個現場去看,所以這次沒有辦法進入,當然我也到和平村,到路基斷掉的地方,那災民並不知道,我去看,沿途就打電話給我們特災中心,告訴他我看到了急迫是什麼。
   
   總的來講,我到今天,七二的惡水,有史以來在最短的時間,下雨量累積量是166公釐,是有史以來、百年來最大的一次,這個問題的點,已經不是責備任何個人,不是任何個別的部落或者是政府,這其實是全球化的,所以我今天願意從天文、地理、人文,我們來談論一下我初步的了解。我們知道地球繞著太陽走,它是一個橢圓形的,當我們在橢圓形的這邊的時候,太陽光的熱度影響地球比較有限,可是平均每十萬年左右,就最接近了。我們必須告訴國人同胞,地球現在正進入越來越接近太陽的時候,這是天文。第二就是說,因為人口六十三億,高度追求工業化發展的結果,我們製造太多的二氧化碳,大氣層的臭氧層已經破壞了,本來陽光不會直射,臭氧層遮一下,現在幾個地方的臭氧層破了,所以陽光尤其最傷害生命的紫外線,可以直射到地球,這是第二個問題。第三個問題就是說,因為這天文的變化,引起地理的變化,所以整個地球的溫度就升高,我們叫做全球溫室效應,以這個統計,在上個世紀、二十世紀,全球的平均溫度升高0.4到0.8度,不同的地區,那麼海平面因為溫室效應,水升高的話,那麼海水的溫度也跟著升高,有的地方升高到0.9公分、有的地方升高到21公分,所以目前你會看到像吐瓦魯這個國家,很可能被海水淹沒、國家沒了。另外一個現象海水溫度升高,一個現象就是說,海水很容易往上蒸發,所以非常多的地方,隨時都有非常濃厚的雲雨層,只要風一吹、氣流一亂,整個水就掉下來,這是我們要注意的。還有一個就是說,連南極、北極冰天雪地的地方,因為全球溫室效應的結果,也開始…整個冰棚崩裂了,那會影響到海流,如果再進一步,整個冰山在溶化,像尼泊爾這種高山的國度,也面臨了另外一種危險,海洋面的整個氣流,影響海生的生物,因為它要迴游的關係,跟著氣流關係,整個地球被撕亂成一片,我們要知道這是人類要接受另外一種挑戰和浩劫的開始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這次的水災好像,雲林台西那些地方,是海水灌進來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海水灌進來,那也是長期在那個地方,因為挖…抽取地下水養殖業,到處都是,那這個東西讓我們地層下陷,再來看我們台灣,在這個全球大氣、還有整個地球的變化當中,小小的台灣當然面臨變化,我們本來就是…用地質學來講是板塊碰撞,不斷跟歐亞大陸碰撞,所以地質很不穩定,我們還是一個造山運動的階段,再加上九二一非常嚴重的挫傷,地質的挫傷還沒有恢復,那麼天上下起雨來,那當然不用講,加上人為的因素,我們都看到,我今天之所以先從天文地理,就是說我們不要苛責個別的,可是這不表示說人為的因素不重要,剛好就是因為天文地理起了重大的變化,我們更應該用人為的方式,來迴避所有的災難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我想我們經常講「人定勝天」這個話我們朗朗上口,但是真正在對抗天然資源這個上面,我們實在是…人非常渺小,所以我常常在講,我說現在其實整個國家發展裡面,我們經常把拼經濟掛在嘴邊,拼經濟、拼外交、也拼選舉,過度地拼,其實拼了過頭,都有很多後遺症。比方說,我們現在拼經濟,我們過度生產以後,整個產品,全世界工業生產,其實工業產品是資源很有限,但是你拿去做最廉價的運用,比方說我們現在看到一把雨傘,貴的雨傘可能250塊,便宜的是大陸做的,50塊,風一吹可能就開雨傘花,那雨傘就不能用,但是你要每一把雨傘,用到的帆布跟鐵的支架可能都差不多,原料差不多,但是你拿去做最沒有效益的生產,其實這個對地球的傷害是非常大的。那我們現在看到所謂超限利用,現在事實上我們到很多的地方,除了農民的種蔬菜、種檳榔這個之類的,原來大家已經討論很久了,現在我們可以看到,像發展觀光,我們如果到南投去,一線這樣看,看到清境農場、福壽山,一直這樣整個都看完之後,你會發現,像比方說我們開的民宿實在非常多,像清境這種民宿,大家在蓋的時候,其實那整片就掛在山中,看起來是有點危險,再加上那個森林大概都已經砍光了,所以這樣一個對土地的超限利用跟過度的開墾、跟我們發展觀光,現在當然有一些地方有封山的這種想法,副總統在整個我們發展觀光跟發展地方上面,副總統有原來一套很完整的想法,這個是不是也跟我們觀眾講一下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我常常說:「無知使人傲慢,災難令人反省」,「人定勝天」是無知的人,才可以講出來的,不可能,大自然我們目前沒有辦法克服,你越挑戰、越要扮演上帝的角色,可能回過頭來要付出很多的代價,講到我們的天災人禍來講,我們會看到,如果沒有抓到根本的問題所在,年復一年,災復一災,只是不斷地浪費人命跟財產、還有國家的資源。所以現在痛定思痛,我剛剛為什麼講這麼重大的事,當人類面臨一個新的挑戰的時候,不是任何一個小國家、任何一個地方可以逃避的,像去年,歐美先進國家,居然一個夏天熱死了一萬人,就是他們也沒辦法迴避,所以我們還是回到敬天,在大自然下謙虛一點,這樣的話,所以我是覺得,我們過去是因為不了解,因為無知,所以覺得美好的山你要去爬,不是台灣…只要是台灣人都要去爬玉山,我後來就不很客氣的講,誰說玉山是為你來爬的?人一定要去爬山嗎?回過來想,更重要的是,我現在是覺得最根本的解決辦法,就是我們大家要…只有災難來臨的時候,才有災難意識,但是災難意識不夠,我們還需要災難知識,包括避災、防災、救災。目前我們救災,也算是九二一以後,大家都全國操練得不錯,可是光救災,這是下游的工作,上面的工作,我們怎麼避災?所以剛剛講的我都同意,清境農場也好,什麼什麼…觀光民宿、還有高山的蔬果,享受面是很好的,經濟面也不錯,可是就用大自然換出代價,所以大到受不了的時候,就是它最大的反撲。
   
   那另外一個,我做為縣長,到副總統,我幾次到實地看,我有一個很深的體認,這也是我想要來提倡的地方,也就是說我們對於三萬六千平方公里這樣一個小島,它本身的照顧,過去的行政區域規畫,是日據時代,知識各方面都不足,所以當時會劃分二十縣市,加上澎湖二十一縣市,每一個縣市都有山,我們整個台灣島,有74%是山地區,每一縣市都分到一小塊,過去是天下太平、風調雨順,沒事、不要緊的,現在就是年年災情越來越嚴重。那每個縣市分到一點點,縣市長四年一選,地方的行政人員,他未必具備防災、防洪這樣的能力,如果事情一發生,鄉鎮公所罵縣政府、縣政府罵中央,總統、副總統一天到晚給你們罵,問題沒有辦法解決,罵來罵去就是要錢。我們已經看得出來,九二一到現在,政府投注在災區是多少多少的錢,還有整個大甲溪沿岸那麼多電廠,這次也幾乎都毀掉了,這樣來講,痛定思痛,我們不能再治標,不能因為地方說要錢,政府閉著眼睛就給錢,我們要知道給錢做什麼,給錢如果是更傷害大自然,不能做啊。
   
   所以我比較徹底的想法,比較大膽就是說,我們今後四年,我們會進入一個新的憲政規畫的階段,憲政改革的階段,好不容易住在這塊土地的人民,有史以來、幾百年來,第一次有機會、有權力,來規畫我們國家長治久安的大政方針,這就是憲法。我覺得這個時候,我們現在奉行的憲法是1947年在中國大陸,以中國大陸為幅員來規畫,根本沒有台灣的構思在,所以我們現在要的一個憲法,很嚴肅的面,不是在談總統制、內閣制、談政治面而已,我們國土怎麼樣來真正好好規畫?行政區域怎麼規畫?那我就大膽想到說,像這樣的這麼大片,中央山脈為主這一帶,乾脆把它畫作山地特定區,我們未來的國土功能分工,會分做國土保育區、農業發展區、城鄉發展區,把農業發展區、城鄉發展這一部分用行政區域、縣市來處理,把國土保育的地區,由北到南,當然也要經過專家來整個來探勘,那些地方是敏感脆弱的地方,全部由中央一個專屬的機構來管,我這樣的話是減輕地方的負擔,那麼有事的話,就中央直接負責,我覺得這個是最根本的辦法。那麼地方的話,它再重新規畫,可能也就不要二十縣市了,行政區域的話,可能就可以調併,所有的縣市就可以整合在一起,用生產、生活、生態這樣的一個全新的觀念,來規畫我們的行政區域,這是我最想要推動的一個理念。上個禮拜,我邀請總統府的科技委員會、邀請很多專家從各個面向來討論,與會的人,都傾向贊同這樣的一個構思,那麼當然,細緻的規畫還有待一段時候,那因為這樣,所以我們這個時候要停看聽,對於災民、土地,人民的問題、土地的問題、還有財產的問題、產業的問題,都要全方位來重新思考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中央研究院的李遠哲院長他也提到說,很多民眾占據河川開墾居住,一旦被大水沖毀之後,他又要求政府賠償,政府每次搶救告一段落之後,現在是不是應該說,每一次就一而再再而三、不斷地重複這樣的事,現在是不是應該大家共同檢討一下,整個目前國土利用的安全性,對於違法濫墾的行為,怎麼樣大家來抑制?這裡有一句話就是說,副總統在視察災區的時候,您曾經講到說,只去搶救留在山上那些濫墾濫伐的人,不是慈悲,那這些話也許…妳這樣講是…我們講到所謂的慈悲心的問題,但是妳被媒體抓出來擴大解釋之後,問題就沒完沒了,大家認為說副總統沒有慈悲心,然後輕視原住民,這個話到現在為止還在餘波盪漾,今天是不是利用這個機會,副總統來跟我們全國民眾,把這個原委,稍微再把它回歸到現場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好的,第一個,濫墾濫伐未必只有原住民,所以這跟原住民完全無關。第二個,我講了,這麼重大的天災,也不是少數的人為因素,我剛才講,這是一個全球的問題,甚至是宇宙大氣的問題,所以不是責備任何個人,但是我確實有點到說年復一年只是說,要救災、給錢救災已經不是辦法,我覺得我只是表達這點。最大的慈悲,就是要把問題找出來,好好治理,我想今天不必停留到去為我講話解釋,我倒是很願意把它闡述下去,也就是現在我們面臨這樣的一個挑戰之下,我們要有全新的思維,在某些地質敏感脆弱地區、確實不堪負荷的地方,我們對當地住在那裡的,不管合法非法的,要給他一個處置,這就是遷村,或者就業的轉移,那對土地要怎麼樣來保育。再來就是我們國土的規畫,我講最大的就是,如果能夠將山地特定區域,由中央來主管,免除縣市政府的負擔,這是第一個。第二個,我們要想一個問題,比方說剛才李院長講的說,在河川保留地蓋房子的經驗,我常常講,我們現在都在人權高漲,人民要有什麼行走的自由各種自由,我認為大自然它奔放起來的時候,它也是在追求它的自由,天上的水下下來,它一定選擇那一條、它認為對它方便的,它就要奔嘛,所以我覺得這是大自然的行動自由權,那我們偏偏在這行水區裡面要蓋個房子,那是你侵犯大自然的權力,所以大權力跟小權力的時候,我們覺得應該…確實是不能住的話,應該要強制遷村,至於去譴責它也沒有用,政府要拿出魄力,過去就因循苟且,現在面臨一個非常的挑戰,我覺得要用非常的手段,所以遷村,再來就是封山,不一定是封山,包括河床,我講的這個敏感地帶,危險地區強制…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現在講到封山,包括現在這個中橫公路,因為修完以後又不行了,所以現在包括經建會的副主委張景森也提到說,可能要考慮,行政院也要馬上討論中橫是不是要封山的問題,現在副總統對這個問題,妳有什麼看法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我不願輕易地講說哪一塊怎麼樣,根據我們將來國土保育區,國土保育包括國家公園、還有生態保護,還有更重要的國土保安區,每一區都分做一級、二級、三級,這就是要專業了,真的探勘出來,確定哪裡,一級要怎麼處置,有的地方可能要長期封山,讓它休養生息,有的是短期的,我覺得我們這樣,就是分級、分區來加以保育它,這是必然需要的,那也因為這樣,我就想到,現在住在高山上的人怎麼辦?所以有些人遷村,有些人他有高山…譬如說已經有做很好,經營這個休閒農場的經驗,也許他願意到國外去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講到國外,我們這個要問副總統,妳這次講到移民到中南美洲,被這些原住民的鄉鎮,大家就誤導說,他要滅種,大家解讀是非常強烈,我們看到,副總統曾經訪問過很多次中南美洲,妳有很多的想法,包括妳看過合作農場,心中我想有很多的想法,這次就是說,我們面對這樣的一個…要遷村、要到海外移民的發展、屯墾計畫,這個時候我想請副總統,再跟我們比較完整地解釋一下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所謂「欲加之罪 何患無詞」這次挑起原住民跟所謂平地的對立關係的人,其實是在興文字獄,現代文字獄。我是在邀請中美洲各國大使,我們友邦大使在座談的時候,說我們要推動新兩岸關係,要怎麼樣來幫助我們中美洲的邦交國家,發展他們的農林漁牧業的時候,提到說,我們有很多這樣的技術人員,可以到貴國去開發,國際農林產銷合作的農場,我沒有講到原住民,所以這是文字獄。硬要給我說,我要強迫他,簡直要讓原住民滅種,那些話是他們講的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這話很重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我沒有講啊,這是原住民自己講的話,所以我覺得,原住民如果要抗爭,應該要找講這句話的人去抗爭,其實錄影帶都可以調出來,誰講這句話,不要興文字獄,你們自己講的話,栽到我頭上來,這就是我不能道歉,因為我沒有講這句話,就好像當年「嘿嘿嘿」,新新聞說我半夜三更打嘿嘿嘿電話,我沒有打這個電話,你們自己誰打電話,你們就自己來承認。所以我這個人是是非分得很清楚,我講的話、我做的事,錯了我一定檢討,不是我講的話,這是你們原住民…其實我們都整理出來,是原住民某位民意代表自己講的,不要栽贓到我身上。但是我覺得更重要要講的就是說,台灣的山地很多,面積這麼狹小,我們勢必要有一個很長遠的、移民的政策,我們也不是沒有移民,每年走掉多少人,到現在走了非常多人,盲目的個體戶去,有人到先進國家,有人到比較開發中國家,譬如說到貝里斯,也有人去,南美洲也有人去,政府沒有照顧啊,所以都是個體戶這樣去發展,與其如此,我們何不政府有計畫的、不是強制性的,民主國家怎麼可能強制?又怎麼可能會滅種呢?所以這個實在真是大興文字獄,讓我覺得非常的遺憾。
   
   我今天重點不是要針對我們原住民,因為我永遠善待你們,希望不要被挑撥,我要講的是說非常負責任的想法,二千三百萬人的人口,要有效配合全球化,我們有這麼多的人才,有這麼多的錢財,貝字邊(財)跟沒有貝字邊的才,做什麼有效跟全球化接軌來運作,我們土地面積狹小,但是我們友邦國家還有非常寬廣的土地都有待開發,那我們為什麼不一起來,雙贏政策?所以我幾次到中美洲,我都一直在推動,不要只是送錢給你們,就好像抓幾條魚,吃完就沒了,更重要的,我們現在不是給你釣魚竿,你自己去釣而已,我現在提出的是大家來養魚。我們的技術人員,過去盲目跑到大陸去,因為土地、勞工廉價,都跑到大陸去,我們這邊昂貴,都跑到大陸去,現在我們可以告訴你,最友好、事實上對我們最友好的國家,在中南美洲,我們大家都不去,他們是非常希望我們跟他合作。所以我這個合作農場是產銷合作,我們把我們的技術給他,訓練他們來生產,譬如說農墾區,同時農業食品加工區,同時行銷到美國市場,如果在南美的話,行銷到南方市場,是整套計畫。我們過去送農耕隊,就是蘇武牧羊,一個國家送個三四個人,讓他老死在那裡,我覺得對不起他們,效果也不大。
   
   我們現在是想要國際農墾公司,譬如說我現在鎖定了某一個邦交國,因為他的總統下個月會來,剛剛就任,我上次去參加的薩爾瓦多,我覺得他們地震的時候,我們國人在那邊做了很多救援工作,慈濟在那邊有個大愛村,所以我們受到他們非常大的尊敬跟感謝,所以我去的時候,才會盛情被接待。我是覺得就在大愛村附近,非常美好,肥沃的一片土地,如果他們政府跟民間可以提供土地,我這邊可以,全國我們現在都在準備了,號召很多的農牧青年,到那邊去幫他們開墾,我們不講移民,你先去,然後工作個兩年,我相信好好配合的話,兩年合作農產就可以,這是示範性的,然後這些產品還要包裝,還要行銷到美國大陸去,那我們也可以跟他共享利潤,所以這是一個雙贏政策,沒有強制的,也絕對沒有滅種,來來去去嘛,他覺得很好的話,就全家過去安居立業、就定居了,沒有的話就再回來嘛,譬如說兩年一期,還有我們的大專預備役也可以到那邊去,所以這都非常寬廣,我是請了九個邦交國的大使來談,他們非常感動,所以現在都在報回各國,哪一個國家先同意提供土地,我們政府跟政府簽訂這樣的一個協定,來保證我們送去的這些投資的人才,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受到保障,這個也幫他們培育很多,每一個國家來完成一個合作農場,那我們就功德無量,這無關乎強制移民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我們先請副總統休息一下,我們下個單元繼續來討論,從整個移民中南美洲所衍生的問題,包括到現在整個民進黨,在全國代表大會之後的、新的政治體制,我們要來請教副總統,我們在下個單元繼續來討論。
   
   (第二段)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歡迎再度回到現場,剛才我們副總統提到中南美洲的屯墾計畫,我想在過去二、三十年當中,台灣其實有錢的人,有的人移民到加拿大、澳洲、紐西蘭都有人去,現在這幾年到中國大陸也非常多,我們很少說由政府主導,能夠協助老百姓到海外的移民事業,我們看到在亞洲國家裡面,如果你看日本的話,日本有非常多的人在巴西發展,而且情況非常好,甚至於說前幾年的秘魯總統大選,那個藤森也當選總統,日本人能夠在祕魯當總統,這是在全世界非常罕見的案例,所以如果將來能夠政府主導,因為在這一次災民抗爭裡面,他們認為我們長期跟這塊土地為伍,你要把我強制遷村,然後強迫我移民到中南美洲,那簡直像滅種,這裡面所謂的滅種,大概是從這樣開始衍生出來的。所以我們在想說,將來政府在整個移民發展計畫裡面,有沒有比較具體的說,我來協助台灣的老百姓,大家可以到一個地方去,大家共同發展,因為除了中國大陸以外,中南美洲應該是不錯的,一個發展的地方,副總統怎麼看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我用貝里斯的例子,幾年前我去過貝里斯,從機場到首都中間有一個多鐘頭,結果我通過很多一望無際的農園,突然有一個紅布條歡迎我,三、四個台灣人跟我揮手,這樣子,我說怎麼會這樣,他說,因為二三十年前,有民間拼命在鼓勵大家移民貝里斯,所以很多人就會到那裡去,可是並不是用政府整體性,等我進到他的首都的街道,有一條街全部是日本人,那我當時就說,人家日本人可以用集體這樣來移民創業,為什麼我們政府不做這個事?舊政府時代,二十幾年前,我也跟他們都座談過,所以他們也覺得是說應該要移民、要創業的話,應該政府跟政府之間來做保障等等,這樣的安排會比較好,我是得到這樣的一個靈感。貝里斯現任的總理,他是穆沙總理,我們也都很好的交情,他是巴勒斯坦的第二代,你看看第二代的移民,都可以當上總理,所以我曾經講過說,如果我們是有計畫的,鼓勵大家帶著技術一起去的話,那麼相互呼應之下,我們將來也可以在海外去展現一定的政治實力,我講過這樣的話。那當時不明究裡的人,也是在批評,沒有關係,那麼九二一地震以後,貝里斯,我們的同鄉,也提供一塊土地,歡迎我們的災區去,所以在那邊種植火龍果,種植好多樣,現在在貝里斯非常受歡迎。最近這個七二水災以後,我不是說針對原住民,坦白講要去的話,還得有一技之長才能去,也絕對不是強制性,結果我接到哥斯大黎加、還有貝里斯,還有幾個地方的僑胞寫信來,他說,他們依然支持我這個政策,而且以他們的經驗,認為我這個是絕對正確的,假設是說我們國人同胞願意去的話,他們願意跟他們合作。所以我這個還繼續在推動這九個邦交國的大使,也非常的贊成這樣的構想,但是我現在在緊密規畫,什麼時候付諸實行,總有一天,我覺得這條正確的路一跨出去以後,不是說以前移民,就一定要移民到先進國家,要多少錢給外國人,那麼這樣的有錢,貝字邊的財跟沒有貝字邊的才都出去,結果留下來。我們任何一個想到外面,開天闢地的國人同胞,都應該有機會輔導他出去,這是非常負責任、非常前瞻性的做法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好,從七月二號到現在,我們可以看到,從敏督利颱風發生以後,引發的種種爭議,最近很多的焦點都衝著副總統來,而一方面,好像媒體對副總統不太善意,很多的話好像過度解讀,另一方面,原住民也高度動員,我們看到在最近凱達格蘭大道上,我們這個節目在播出時,原住民可能在凱達格蘭大道,他們這次是號稱三千人的抗議,而且還要副總統道歉,從這樣很多爭議來講,呂副總統還很有感而發講出所謂「黑色恐怖」這個話,副總統現在跟媒體之間的關係,一直到最近的黑色恐怖的這個話,包括原住民要求副總統道歉,這些事情,在副總統連任之後,面對這樣一個月來的衝擊,今天是不是可以利用這樣一個時間,來跟我們全國觀眾,大概把妳的內心世界,稍微來講一下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我想全世界的民主國家,媒體跟政治人物的關係,都常常呈現又愛又恨的緊張關係,說媒體跟我關係特別壞,也不盡然,因為有時候,把我們的總統批評得更是…我覺得更嚴厲,而且非常過分,不是講被曲解誤解的人非常多,所以我們只好甘之如飴。我那天有感而發,是因為我長期觀察,我們花了好多心血,包括我個人都坐牢出來,結束白色恐怖,白色恐怖是有公權力的人去迫害人民、剝奪他的人權,那麼好不容易都已經解嚴了,七月十五號是解嚴紀念日,我那天有感而發,所以會隨時毫無緣由被迫害了,反而不是一般的老百姓,是公眾人物,特別是總統、副總統,他們有什麼目的?只要一罵總統,一罵副總統,不管用任何什麼方式,馬上見報,我才有感而發說,那就是一種黑色恐怖,假如是說毫無緣由,為了自己個人的目的,或者是說因為誤解不加求證,我已經一再表示,我沒有講過這個話,根本不是我的話,還要繼續來打我,那我覺得這是黑色恐怖,這不是言論自由。過去曾經有新新聞雜誌,捏造說我半夜三更打嘿嘿嘿電話,纏訟了很久,終於還我清白,其實那是一種黑色恐怖的典型代表,從那個以後,就像曾參殺人,只要一個人敢喊說曾參殺人,根本他殺誰都不知道,全國人都認為曾參該死,我自己深受其害,沒有想到這次連任以後,這個我們明明要去救災,立即被有人挑撥成說,總統都沒有來救災,妳怎麼可以下來?沒有想到是總統他要坐鎮在中樞,我代表總統下去,這個是分工合作,何況那天游院長、所有的行政院的團隊都沒有到中部,所以我一看,不得了,大家都沒有到中部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現在看起來槍擊案以後,總統動員,那個一次人力可能是不得了的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對,但我去都是輕車簡從,我完全忘掉說槍擊案的安危,所以我是很短的時間立即下去,完全沒有擾民,但是被媒體誤導成這樣,我覺得滿可惜的,我提出這個黑色恐怖,我只是希望我們大家如果愛護這塊鄉土、我們大家都在享受自由民主的話,要互相尊重,不要這樣子沒有來由的,這就是另外一種嘿嘿嘿事件。姑且不說,改天我會介紹我對原住民、特別蘭嶼的原住民多麼的照顧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妳當縣長的時候,好像第一次原住民運動大會,也是全國運動…
   
   呂秀蓮:原住民運動會也是我排除所有的困難辦成的,等等等等,我都沒關係,這個是本來就應該該做的事,但是被扭曲成這樣,此風不可長。因為我看到年底的選舉,名不見經傳的候選人,最容易成名、免費的競選方式,都是來罵總統跟副總統的話,那還了得?所以我大膽提醒大家,我想媒體也不見得故意要這樣,可是我也看到媒體有一種惡性循環的關係,早上的記者會,我們是研討會很認真,到十二點半才結束,但是晚報它趕著要報,所以他可能十一點就走了,最精采的結論沒有聽到,只聽到一點開頭抓一句話,會中有幾個比較尖銳語言,它就變成晚報的大標題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這個晚報的標題,第二馬上就被晚上call in的人,拿來做這個話題要再炒一次。
   
   呂秀蓮:對,然後他再去找媒體評論人的話,也沒有求證,也是馬上憑他自己的直覺反應,就加以詮釋,因為錄影常常都三、四點,像我們新聞稿要發,要解釋可能五、六點以後,這個一再一再這樣子,到晚上弄出來的言論,第二天早報又再擴張的話,這是我這幾年,我想大家國人可以看到這樣的現象。我倒沒有一定只怪是媒體,政治人物有些想要成名,或是一般人物,我們也看到很多人,每次喜歡到總統府哪裡去搞什麼,一定見報,我們媒體能不能反省,這樣的社會資源浪費在這樣的事情,這對嗎?有必要嗎?否則選舉的時候,我只怕沒完沒了,所以我嚴正提出一個黑色恐怖,這個名字不好聽,但是我想是非常值得大家,發人省思的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要再請教副總統一個政治性的問題,這一次因為您過去很少參加民進黨的全國代表大會,這次我們看電視的實況轉播,副總統是坐在總統旁邊,從頭坐到尾,看起來好像總統指定的中常委裡面,副總統也會在這次指定中常委裡面,也就是說,過去副總統從來沒有參與黨務活動,將來看起來也會慢慢逐漸參與黨務的活動,對民進黨來講,它在邁向長期執政整個大道的過程裡面,整個黨務的改造,副總統將來是不是有些新的想法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我這個人過去,一直以來都是做什麼像什麼,所以上一任當副總統的時候,我覺得全心全意來學習如何輔佐總統,那我覺得黨務,我覺得不要過問會比較好,免得紛爭嘛,可是我們放眼看全世界,政黨政治健全的國家,應該是執政黨,總統跟副總統一定在執政黨,扮演一定的角色,那過去總統也問過我,當時是要用顧問的名義來,希望我能夠陪同他來關心黨務,那時候我也都婉謝掉了,我說,不要了,總統你去就好了,我來處理別的事情這樣子。這一次的話,好像漸漸演變下來,後來有很多人覺得說,這樣好像在體制上不太好,很容易被做文章,所以總統,我想他是回歸到體制面,就如此而已,因為指定中常委,根據目前的黨章就是說,如果總統卸下主席的位置的話,那我們就跟著退嘛,我是覺得最好不要因人設事啦,就把他說指定中常委就是副總統,因為總統如果是當然的主席,那副總統、總統府秘書長、行政院長,這三個就是當然中常委,免得說我們在黨內初選,還要再較勁,不好看嘛,我們變成體例,這個其實很稀鬆平常,我沒有覺得有什麼很值得大家關心的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要進一步請教副總統這個問題,現在看起來大家外界都在看,因為總統到2008年,任期也到了,現在外界都好像有很多的焦點都放在副總統的身上,有人說副總統要更上一層樓,我們現在是不是要請教副總統說,2008年之後,妳未來在這次副總統的任期屆滿之後,將來在整個正式發展過程裡面,副總統將來可能會扮演什麼樣的角色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2004年經過非常艱辛的選戰,然後五月二十號我們就任,不過兩個月,我覺得整個社會好殘忍,五月二十日,我出國回來,大家都拼命在談2008年的接班問題,好像又馬上要逼總統不做事、下台一樣,又要拿2008年這個圈套來套我,我就覺得整個社會實在是太…所以我非常不願意去談這個問題,在總統面前談接班問題,這是對他很不敬啦,因為他才要…我們有很…我當然輔佐他,我們知道在這四年之內,我們要為歷史留下些什麼,這個才是我們關心的,我只想到…我沒有想到2008年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現在全國民眾其實都非常關切副總統在三一九槍擊事件當中,您的膝蓋受到槍傷,現在這個傷勢是不是已經完全復原了,是不是利用今天這個機會,來跟我們全國民眾來講一下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謝謝大家關心,外傷是已經結疤了,小事情,可是當時那個銅製子彈打下來,銅製子彈它本身有0.7公分寬,所以一打到軟骨,剛好0.7公分,有兩處是破裂的,這個復原很慢,第一個,本來醫生要我徹底躺在床上兩個月,結果我沒這樣做到,同時還要五二O接待非常多的外賓,緊接著又半個地球繞回來,所以都是虐待我自己的身體,那每個月去做一次檢查,超音波的掃描,那都發現進步很緩慢,也是因為這樣,所以說在短距離之內現在不用拿柺杖了,短距離之內。可是為什麼一直下鄉,我還是拿柺杖?就是因為還要走比較長距離,可是柺杖拿多了也不行,右腳的傷,柺杖拿在左手,後來連左手整個也都受傷了,所以這個大概希望在一兩個月,能夠比較好的復原,也因為這樣,所以沒有常常下鄉,請大家能夠體諒一下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好,另外我們再從三一九這個槍擊事件來談起就是說,現在原來國親要求總統,要成立槍擊事件的特調委員會,後來總統現在也答應了,一度是好像要找監察院長錢復先生,來擔任特調會的主任委員,現在國親又反對,他說這個好像…現在一個法源的問題、一個是人選的問題,那後來大家爭辯半天,後來發現說,副總統來做這個召集人,是最好啊,對這個事情來講,現在包括國親把三一九的槍擊事件,弄了一個叫「子彈門」在美國去批評現在的總統,如果這個特調委員會成立,需要副總統來擔任召集人,或是主任委員的話,這個呂副總統會不會親自來參與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我覺得絕不適合,一方面副總統的身分,一方面也是當事人、受害人,所以我絕不可能去做這個事情,但是在總統府的人權諮詢委員,因為受總統的指示,我們內部針對這個開過會議,我們是希望第一個,不能破壞憲政體制、不能侵犯司法權,行政權跟監察權。第二個就是說,我們也不希望違法,可是我們要達到一個有效監督、有效破案,所以當初總統府人權諮詢委員會,提出來的建議是說,民間的監督委員會用社會清望,還要具備專業知識的幾位人士,來監督辦案,因為這個不是一般刑案,但是目前好像都是以一般刑案的作業程序在辦,因為這是重大國家安全事件,總統、副總統都中彈,這是全世界少有的例子,但是到現在為止,國安機制跟一般刑案辦案這兩套,雙軌怎麼去交集,這滿費心思量的。現在立法院就是說,準備還是要通過一個法,如果能夠兼顧到這裡,因為上次王院長他也承諾,願意盡量協調到不違憲、不違法,他們設定這樣。
   
   可是我們也不要太迷信,因為大家喜歡提的是美國的華倫委員會,華倫委員會是甘迺迪總統遇刺以後,很多人就懷疑他的副總統詹森有涉嫌,所以詹森總統為了自清,所以成立一個華倫委員會,給華倫委員會很多的權限來調查,可是結論是案子沒有破案,所以這不是一個成功的例子,大家不要一定就想到華倫委員會,另外還有一個Watergate,我們大家說水門案,就是用媒體、用社會各界的力量,也能夠鍥而不捨的破案,我想三一九這件事情,不管任何人政治的動機,或者是其他的動機,都是天理國法難容的事情,我總覺得真相一定會大白,當然越早大白越好,可是我們也絕對不能冤屈,絕對毋枉毋縱,你想想看,如果是舊政府的話,半夜三更找一個…抓一個人屈打成招就宣布破案,那不是更糟糕嗎?你看總統跟我雖然受到這麼多的污衊,我們都堅持絕不…絕不違法辦案,所以我覺得我們要給專案人員更多的鼓勵,希望一切…因為真相只有一個,儘管傳言很多,但是真相只有一個,這個是什麼,要證據,所以在證據還有我們法律程序,due process of law,正當的程序,這樣才合乎真正的人權,所以我們寧可忍受很多的污衊、很多的傷害,可是我們絕對不會濫用公權力,但是我更堅信天理昭昭,國法難容,一定遲早會水落石出,縱使真兇一時找不到,或者是已經不在了,因為最壞的打算是這樣,那真相一定要大白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最後我們剩一分鐘時間,是不是可以把副總統未來四年的任期,妳再連任,希望妳心中的台灣,我們未來到底怎麼走,能夠走得很平穩、很順暢?
   
   呂秀蓮:我正在構思想要跟各界,大家一起來發動「再造美麗島,台灣go go go」,台灣go go go是我競選時候的一個口號,也就是我們大家團結起來,把這個寶島重新再造,有國土保安、還有身心靈的健康人生、還有海洋立國,我們多認識海洋跟我們的關係,新兩岸關係,不要只經營跟大陸,還有跟我們友邦國家的關係。那最後我尋求公義社會,希望建設台灣成為一個符合公義,那我提出五大公義,第一個是社會的公義,社會正義,第二個司法正義,第三是經濟正義,貧富之間的距離要重分配,性別爭議,兩性之間的問題,國際爭議,台灣的國際地位要提升,我想這是我給自己第二任的一個最大的期許,當然我相信,也是總統的施政理念。
   
   謝金河:好,我們非常感謝副總統今天來到公共電視,一個小時的時間非常的短暫,今天我們節目要在這邊告一段落,我想我們也期待、也祝福副總統,在第二個任期當中,能夠政躬康泰、更加平穩,為台灣開創更好的前途跟全民的福祉,謝謝大家。
  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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